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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步步惊心》续集(现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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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8 22:22: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网上发现有个《步步惊心》续集(现代版),感觉写的还不错,作者名字都没找到,也不知道谁写的。大家先分享一下:

  秋风落叶,回到2011的我,是幸运还是不幸?
十天前,我在医院睁开了眼。医生说我昏迷了22天。起身的那一刻,我竟如此悲伤,如此失落。难道在那个年代经历的一切风风雨雨只是南柯一梦?
回到家,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即熟悉又陌生。放下东西,我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搜索了着关于马尔泰若曦的一切,但是一无所获。八爷,九爷,十爷,十三爷,十四爷,还有他……果然,历史始终是历史。只是,八爷九爷的死,说法不一。如果我真的存在过,那么他们确实是服毒自尽的。还有他的死,学者们也是意见不一,始终是留给后世的一个个谜团。看着眼前的一切,眼泪不自觉地滑下。这一切如果是梦,那为什么会如此心痛?

躺在床上,我脑子里始终是那个人,还有那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走在大街上,我活了20多年的世界,竟让我觉得如此陌生。
起风了,落叶漫天飞舞。一张传单落在了我面前。我捡起来看了看。是清代文化展。看到传单,我心里有股莫名的冲动,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我奔向举办文化展的博物馆。
走进去,眼前的一切好熟悉好熟悉。看着展柜里的茶具酒器,我的眼睛湿润了。看着那龙袍,竟能想起那触感,还有那熟悉的味道。
转身,一副画映入了我的眼帘。走进,熟悉的一幕。看着画,我的手指轻轻游走在那一个个人物身上。八爷,十爷,皇上。他……再看看他身旁的一个女子,头上的玉兰簪子。眼泪已经决堤了,我真的存在过,我真的存在过。

我感觉身后有一个人,一个我好熟悉的人。回头望去。他真好也侧身看我。一张熟悉的脸,一张日日出现在我梦里的脸。是他吗?
他缓缓地走向我。他认得我?

“我们认识吗?”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此时,我却开不了口。他问我,我们认识吗。我该怎么回答,我能怎么回答。
他翻遍了口袋,看是想找纸给我。可惜,他没有。他抬起头,很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开了。
我的眼睛却不愿从他身上离开。看着他缓缓地离去,我问自己,他是没认出我吗?他突然停住脚步,再次望向我,眼中充满了疑惑。我摘下眼镜,眼前模糊了,只依稀看得一个身影慢慢地离开。此刻,我明白了,我是带着若曦记忆回来的张晓,而他,却不再是他。
圳的夜晚如此地繁华,车水马龙,霓虹高挂。秋风划过满是泪水的脸,我不停地问:为什么让我独自醒来?让我还留着那时的记忆?老天爷,你给我惩罚还不够吗?我临终也没见到他,你还让我在今生醒来,是要让我痛苦一世吗?他到底还是恨我怨我,最后没来看我。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看着我像疯子一样地大哭。他们怎会明白这对我是多残忍的事情。
我已不是张晓了,我只是马尔泰若曦。
我决定结束这一切,真正地结束。
站在天桥上,我脑子里只有过去的种种。马上就结束了。闭上眼,我的身体慢慢向前倾,我感觉我在慢慢地靠近他们,八爷,十爷,十三爷,十四爷还有他。我笑着心里念着:胤真。

突然有人一把将我拉了回来。我心里一震,眼前的这个人眼里满是气愤继而又是惊讶。

“你不是下午那个女孩吗?你干嘛要寻死!”这个和胤禛有着极为相似面孔的男人很是气愤地问我。
“我……”不知如何解释,望着这个人,我整个人呆若木鸡。

“不管你是什么原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可想过你的家人?你的命是我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别想再寻死!”他一脸严肃。

“没有我的允许,你别想再寻死……”这句话如此耳熟。他也对我说过。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同样地面容,同样的话。但我明白,不是他。胤禛早已逝去,他们不过长得相似罢了。但为何……

他看我又哭了,一下慌张起来。马上从口袋里摸出纸巾递给我。“下午我就看你哭的很伤心,本来出去买了纸巾想给你的,可是回来你却不在了。没想到这纸巾真还让你用上了。”
我接过纸巾,淡淡地说了声“谢谢”。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我真想问问,你可是四爷?你可记得马尔泰若曦。取下眼镜,我擦干了眼泪。模糊地一切,把我拉回现实。我是张晓,他怎会是四爷,他又怎会知道马尔泰若曦。若真说出口,恐怕他会以为我精神失常“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他见我戴好眼镜后,还是一脸严肃地发话。

“你想问什么?”我想他一定觉得我是个奇怪的女人。

“我下午就觉得很奇怪了,为什么看着那幅画哭的那么伤心?”

这个问题让我不知该怎样回答,难道我要说我认识画里的人而且我也在那画里?他定会觉得我不是疯了就是穿越剧看多了。

“如果你很为难,你不用回答。”他可能是看我有些为难,便不想再追问了。

我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心揪得生疼。眼睛再次模糊了。

“你不要哭了。我最受不了女人哭!”他再次慌了起来。

“我不是为难,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的问题。”我擦了眼泪。“你……你喜欢葡萄吗?”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我明明清楚这个人不是他,但还是忍不住想问。

他楞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喜欢。”

听到这声喜欢,我心的不停翻滚着。我的脑子在说:“张晓,这里是2011年,21世纪!他不是胤禛!”而我的心却在说:“若曦,问他啊!问他是不是四爷!”我该怎么办?“把你手机给我一下。”他伸出手。

“干嘛?”我摸下口袋。

“我手机没电了,借我打个电话。”他笑了笑。

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了他,他接过后按了号码拨通,这时我听到一阵音乐响起。我满脸疑惑得看着他:“你电话响了?”

他把手机还给我:“你的号码我现在有了,我会随时打来检查的。我说过,你的命是我救得,没有我的允许,你别妄想自杀!”

说完,他转身离开,走了两步,他回头笑道“我叫……我叫葡萄。”

我听到他说自己叫葡萄,一下笑了出来。

他也笑了笑,继而离开。

看着他慢慢走出我的视线,我在想这到底是上天安排,还是……
我回到公司后,尽量用工作来填满我的生活,让自己筋疲力尽地回家。就算如此,他还是肆无忌惮地闯进我的梦里。每次惊醒,依旧泪两行。
三天了,葡萄并没有给我来电话。我觉得自己很笑,我在等什么?他不过是出于好心罢了,换做其他人,他也会这么做。对他而言,我只是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或许,他早就忘了这件事。或许,我只是想再看见那张脸,再听听那声音“不牵手也可以漫步风霜雨雪,不能相见也要朝思暮念,只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好……”我看到电话上显示了一个陌生的号码,直觉告诉我,是葡萄。“你好。”我故作镇定。“呵呵,我……我是葡萄。听见你没事就放心了。”听得出,他有些紧张。

“恩,我没事。那天……谢谢你。”听到他的声音,心忽然暖了起来。

那边突然沉默了一小会儿。“你不用谢我。换做其他人我也会如此。”听到这句话,心有些痛。本想开口,却不知该怎样接下去了。

他听我这边没声音了,又开口说道:“你今天有空吗?我有些事想问问。”

“恩,我6点下班,还是在天桥那,行么?”我知道自己只是想再看看那张脸,我这样是自私么?

“好,我等你。”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心里很复杂,理智告诉我,我这样是不对的,因为我很清楚,他不是胤禛,这样下去,只会让我越陷越深。可是,可是……我停不下脚步。远远地,我便看见了他。

下班之前我换了隐形眼镜,我自己都觉得我很可笑,我是怕他认不出么?

走进了,他才看见我。“你没戴眼镜,我倒没认出。”虽然他们的脸很相似,但是性格却大不相同。葡萄不是冰块脸,他脸上时常都是有着笑容的。

“呵呵,我自己也不是很习惯。”我对于自己这多此一举的行为有些尴尬。

他看了看我单薄的穿着后说到:“这里风大,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我点了点头,跟随着他的脚步来到一家咖啡店。

“你想问什么?”我按耐不住先开了口。

“其实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他感觉自己的话好像有些**,脸有些微红。见我没再开口,他马上又解释:“你别误会,我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想看你过得怎么样。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那天在文化展上见你第一眼时,就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你确定我们以前没见过面?”

听他说出似曾相识,心微微一颤。

“我叫张晓,我们……我们以前应该没见过吧,不然你怎么会对我没有映像呢。”我将自己拉回现实,他并非胤禛,又怎会和我见过。

“张晓……张晓……呵呵,确实我以前也没有朋友叫张晓的。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可是,我觉得你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感觉你很想告诉我什么或者想问我什么。”他眉头稍皱。

我突然有些害怕,怕我会脱口而出:你是胤禛吗?

定了定神,我挤出一个微笑:“那天我心情确实复杂,让你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虽然是微笑着的,但我知道,眼睛开始湿润了。

他脸色忽然严肃起来:“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个对我说谎,即使事实是丑陋的。你怎么能让我不误会?你见我三次,都是同样的眼神而且三次你都是红的眼睛。前两次就罢了。今天你也是,你又怎么解释?”在宫里呆了那么多年,我早已学会喜怒不形于色。可偏偏见了他,见了这个我死都没来看我一眼的他,什么都藏不住了。

我什么都说不出了,只任眼泪往下流。

见我只哭不语,他又慌了神:“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恶意的。我……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别哭,如果你不想说,我再也不会提了,好吗?”

我自己也觉得有些失礼,擦了擦眼泪:“不关你的事,你不用跟我道歉,是我自己的原因,不是你惹哭我的。其实,我只是心里有些想说又不能说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见我不哭了,展开了笑颜:“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不想说不说就行了。你看我们两个也算是有缘分,你要是不介意,我希望我们能交个朋友。”
我笑着点点头。此时,我真真切切地认识到他绝对不是胤禛,尽管他们的相貌是如此的相似从医院醒过来,这是第五天了。

从那幅画上我确定,我以马尔泰若曦的身份存在过那个年代。可是,在那个年代我度过了21年的时光。可是,为什么我在2011年只昏迷了22天呢?确切地说,应该是21天。怎么回事?这当中,到底是什么出了错?坐在办公室里,我脑子里始终有个大大的问号。

“滴滴,滴滴”我打开短信,是葡萄发来的:张晓,想吃葡萄吗?

我笑出声来,“葡萄”问我想吃葡萄吗?

我回道:我可不敢吃人!

“滴滴,滴滴”又来了:此葡萄非彼葡萄。

他倒是反应地挺快的,我回了个问号。

“滴滴,滴滴“:还是上次那家咖啡店,我等你。

我没再回复,我心里有些担心,这样,好吗?我很清楚自己爱的到底是谁。可他似乎……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我想多了吧!不就是个葡萄嘛,再说我们现在是朋友,这很正常吧。去咖啡厅的路上。我发觉的脚步已不再沉重,但心却一紧。我承认,我很见到那张脸,尽管我知道他不是他。可只是见到,我就恨满足了。我承认,我有些自欺欺人,看到葡萄,看到他对我,我就觉得,胤禛是原谅我了的。我承认,我很自私。

进了咖啡店,我一眼就看见了他。

他笑着朝我挥了挥手。

“哟,还真有葡萄。”我盯着桌上的小篮子打趣道。

他笑了笑,把篮子轻轻推向了我。

“无视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身子靠着椅子,双手环抱,一副大官的架势。

“看来你心情好多了啊,什么非奸即盗,你问过我是不是喜欢葡萄,我以为你喜欢才买来给你,是想安慰安慰你。哎~在你看来,我却是居心叵测了!”他一脸委屈地摇了摇头。

我看着眼前的葡萄,又看了看他:“呵呵,是么,那我是冤枉好人了!我确实很喜欢吃葡萄。”我心里想着,我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你就为了送个葡萄就特地跑来啊?”

“当然还是想看看你心情好些了没。看来我是多虑了,你挺好的。”从他眼里,我看出了什么,但我不愿去深想,更不愿去戳破。
“奕禛,原来不是家里有事,是会佳人来了。”一个人走到我们桌前。

我心想,一个脸上挂着个啤酒瓶底的女人也叫佳人?打趣我呢?我便不愿抬头看着人到底什么模样。

“呵呵,你不也是加班吗?怎么出来偷懒了?”葡萄笑着站起身。“张晓,这个是我公司的同事文润”

我抬起头,看了这人一眼。整个身体僵住了。眼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八爷!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八爷?!

葡萄见我定在那里,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张晓,你没事吧?你们认识?”

我再看看这人,确实,是八爷的样子,但打扮确实也是我们这个时代的。那到底是怎么了?

八爷,不,是文润他站在那里看着我,眼中满是不解。

葡萄用手摇了摇我:“张晓!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啊?你说什么?”

“你怎么了?你认识文润?”他也是一脸疑惑。
我紧紧地抓着衣角:“不,不认识。我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说完便慌张地冲出了咖啡厅回到家里,脑子里全是刚才的景象。这到底是怎么了?先是胤禛,现在是八爷。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事情?虽说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从他看我的神情,我肯定他不是。不是八爷。

再说,八爷和胤禛一样,早就消逝在300年前了。不过是他和葡萄一样,有着一张故人的脸罢了。

看着窗外的枯枝落叶,回到现代,福兮祸兮?
第二天,葡萄发来短信:张晓,你好点了吗?没什么大问题吧?昨天看你慌慌张张地跑出去,我真的很担心。

手里捏着手机,却不知该怎么回复。我在他眼里肯定是个怪人。我到底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呢?解释就等于掩饰,装傻吧!于是我回道:没什么大问题,昨天感冒了,进了咖啡厅闷得慌。所以就走了。

他会相信吗?

“滴滴,滴滴”:没事就好,你慌得连葡萄都没带走,枉费我一番心意啊!

葡萄……昨天,那人叫葡萄什么来着?一真?易真?亦真?到底是什么来着?对问问!:不好意思,我走得太急了,忘了。不然你留着?

“滴滴,滴滴”: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来的道理?我还是带给你吧。

我心想,可难为这篮葡萄了,送来送去:行,但别去咖啡厅了,就在天桥那吧!

“滴滴,滴滴”:那我等你。

其实,我觉得很矛盾,我既害怕面对葡萄,我怕他会追问我这种种的奇怪行为,但我又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回来了,发生了这一切,不论是不是上天的安排,我都得面对。此时,我脑海里浮现出胤禛对我说的那句:既来之,则安之。还是他先到。还是我一眼就看到了他。

“你离这很近吗?怎么每次都是你先到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过头,微笑着:“我就在附近上班,所以先到,而且我说过我等你,又怎会让你先到。”

“附近?”我看了看周围,确实不少写字楼。我接过他手里的篮子,看了看这些葡萄:“你叫什么名字?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他从风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给我。

我看了看,先是很吃惊继而又感觉应当是如此。我吃惊的是我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这个和普通上班族一般的人,他是鑫氏集团的总经理,鑫奕禛!鑫氏集团所从事的就和他们的企业名字一般,多多的金子!他们是即采矿,精炼,成品制作,成品销售一条龙的企业。应当如此,我想是因为胤禛吧,他和胤禛有着相差无几的面孔,让我有时不得不恍惚,甚至让我恍惚到认为这样的面容必须要有这样显贵的身份,想想自己的这种想法,甚是可笑。

等等,奕禛,胤禛。呵呵,连名字都这么得相似,老天爷,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原来你叫鑫奕禛,那以后就不叫你葡萄了。”我将名片好生放进包里,抬头对他笑笑。

“你还挺淡定的。一般人都回很吃惊。你总和别人不一样。”他还以一个微笑。

“我是挺吃惊的,只是你没看出来!谢谢你的葡萄了。我走啦”我退后两步冲他摆了摆手。

“张晓……”他欲言又止。

“恩?……”我大概知道他会问点什么。

他只是摇了摇头,跟我挥了挥手。

我仍然只是笑笑,转身离开。

他和他,同样的容颜,同样的出身显贵。但不同的却是,两人的性格。不论他们有多像,我都明白,奕禛非胤禛。已经是回来后的第八天了。每晚都是有关过去有关他们的梦。越是明白奕禛不是他,越是心痛难当。难道,我和胤禛都只能怀揣一世的遗憾继而再离开?

突然,我想到了胤禛的死有着诸多谜团。有吕四娘,有炼丹……他到底是怎么离去的,怎会这样不明不白的.默默地,在笔记本上写上: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熟悉的字,熟悉的句。呵呵,仍是难得精髓,不过是个貌似罢了。

奕禛今天还是约了我,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我是有所顾忌的。我不想我的生活上演什么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况且,我明白自己爱得是谁,相同的相貌并不能改变我的想法。所以我回绝了他的邀约。我不想让他愈陷愈深,也不想以后伤害他。

回头想想那个和八爷相貌相似的人,看来今生他们并不是对手而是朋友。这又让我欣慰了些。我始终是不愿看着他们为了权利兄弟相残的。

华灯初上,我走出公司。远远地就看到一个人。那张熟悉的脸。我本想装作没看见转身离开的。但他却快步走到我面前。“你在躲我?”他轻轻抓住我的手臂。
我挣脱了:“我干嘛躲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想想也明白,这样的贵公子要找个丫头还不简单?

“我自有办法找到你,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躲着我?是你知道我的身份之后让你感到压力了还是什么?”他眉头有些紧蹙。若是当年,胤禛的眉头这样紧蹙,不知有多少的人心惊胆颤。

“我真没躲你,再说我也没有躲你的必要。至于你的身份,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压力。只是今天工作得有些累了。”我当然是有顾忌的,我可不想自己以后的生活再是步步惊心了。

“没躲我就好,我不认为我的身份会成为我们当朋友的障碍。”他松了眉头,脸上展开了往日的笑颜。“走,我带你去个地方放松一下。”坐完就拉着我跑。

“上哪去啊?我没吃饭呢!而且我明天还上班呢!”我边跑边对他说。

突然,他停下了:“你还没吃饭?难不成你是工作狂?”

工作狂?我本不是的。我只是不想有太多空闲的时间。我会想起他,想起种种。

“什么工作狂,我只是加班而已。”我喘着气说到。应该是才恢复不久,我始终觉得身体大不如从前。

“那你等我一下,别走啊!”说完他就跑开了。

看着他跑开的背影,真的很像胤禛,但又不是很像。站在街上,看着眼前这片繁荣,心空得可怕。我觉得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年代了。

他回来了。手提着一袋东西:“走吧,现在有吃的了。”

“你别再拉我跑了,我吃不消。我们还是慢慢走吧。”

他点点头,我们漫步在街头。谁也没说一句话。

我时不时看看他,心里想着,如果他是胤禛多好?

见我看他,他转头对我笑笑。他笑得很好看。我马上移开目光,感觉脸上泛起了红霞。他依然不语,只是笑出声来。我们来到一片水塘。塘里只有些许残缺的荷叶。

我看着他:“这里是荷塘?”他点点头。我很是不解,城市里边怎么会有这般景象?

他像看出了我的的心思:“这里是我叫人修的。平时我感觉很累的时候会来这里。”

看着眼前这片不大的荷塘,心里泛起了涟漪。想起和胤禛在那片荷塘泛舟,想起他当时看我的眼神,想起他那句:沉溺于旖旎风光,只会失了心智。我一步步走向荷塘边的小桥,眼前再次模糊了。

“你怎么了?”他走到我面前问我。

“没什么,想起往事罢了。”我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你很喜欢这片荷塘吗?”

“这里可以让我彻底放松,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的打扰。”他转身走到小桥上坐了下来。

我走到他身旁坐下。他递了个面包给我,再给我拧开了一瓶水放在了旁边。我接过面包慢慢吃了起来。这里确实很安静,氤氲的灯光让我紧绷的精神稍微放松了些。

“张晓,我总觉得你很不一样,你像个迷。而你心里,好像也有很多迷。”他看着我,透过弱弱的光线,我看着他的眼睛:“为什么这样说?”我问到。

他转过头看向荷塘:“我也不清楚,只是感觉。我说过,你不想说的,我不会逼你说。你放心,”

眼前的这个人,很温柔很细心很善解人意。让我没办法跟他说谎“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些往事罢了。”

“哈哈哈哈,你说话倒不像个20多岁的女孩子,老气横秋的。”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夸张。

虽然我有着20多岁的容颜,但心确是经历了20多年的风雨。叫我怎么再恢复往日的青春洋溢。“是么,以前就有人觉我早熟呢。”我还是若曦的时候,十爷第一次见我不就觉得我不像十多岁的孩子么?“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不为什么,我只是觉得这里应该让你放松一些,每次见你,都觉得你看上去很累。”他把水递给了我。

我喝了口水,淡淡说道:“确实很累。”放下水,我笑着说:“这里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以后你可以常来。”他见我笑了,很是高兴。

“这里是你私人的地方,我总来,不好吧?”我还是心生顾忌。

“我们是朋友,你想来就来。”他定了定又说:“张晓,我是真心当你是朋友的。你以后不躲我了,好吗?”

我微笑点点头。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眼前随是残缺的景象,但我心里却当这里还是满满的荷叶,荷花。闭上眼,仍旧觉得我和胤禛坐在小舟上,他炙热的眼神看得我不知所措。

。“懒猪起床,懒猪起床……”按了闹钟。两眼朦胧。

戴好眼镜,起身洗漱。昨晚奕禛送了我回家。其实我们每次都没谈什么特别的。更多的时候是静静坐着。此时无声胜有声吧。大概是过了20多年的清代生活,我赖床的习惯早已没了。每天都是早早地起来,早早地出门。昨晚的梦,很美,我和胤禛在小舟上一直坐着,我们看着彼此,什么都没说,从彼此的眼神看懂了一切。梦越美,心越痛。

来到公司,经理叫我进了办公室:“张晓啊,你从医院回来后可是焕然一新啊!工作做得很好!你的提案,对方公司很满意。今天对方会过来洽谈。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参加会议”

“李总,你过奖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以后我会努力的。”皇上都伺候过了,我当然知道在**面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其实都只一个定律,少说多做。

回到自己的桌前,整理起了待会儿会议要用的资料。看到笔记本上的字,心再次揪了起来。使劲摇摇头,继续工作。

跟随经理来到会议室,对方公司的代表还没来。我整理了下思路,想想下面应该说些什么。

“李总,文总到了。”前台推门进来。

李总立刻站起来:“哎呀,文总,快请坐。”我起站起身来,望向了那人。

我又一次的僵住了。这位文总就是长得像八爷的人。他看了我一会儿,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张晓!”经理摇了我一下“你干什么呢,这位是文总,还不打招呼!”

我立即回过神来:“文,文总,您好!”

对面那个笑了笑说:“我们又见面了。”

“你们认识啊?那好那好,这个提案就是张晓写的!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了,我们就不躲说了,让张晓来给文总您好好介绍介绍吧!”我看经理笑得那样,心里不经觉得这跟古时小官见了大官那副模样没什么分别。

看着眼前这位文总,不仅相貌和八爷相似连神情语气也是极其相似。

我用手扶了扶眼镜,开始讲解了起了这个提案。心里波涛汹涌,可我表面却做得神态自若。

待我讲完,从文总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是满意的。

“这个提案很符合我们的要求,回到公司我再和我们的总经理商议一下,毕竟我只是副经理。”他脸上还是那沁人心脾的微笑,还是那翩翩风度的君子。

“那我们就等文总您的好消息了!”经理站起来,我也跟着起来。跟随经理,送走了文总。文总上车之前,后头看了看我,笑了笑。他这一笑让我有些慌张了。

回到公司来到经理办公室,经理脸上露出了从来没对我露出过得笑容:“张晓啊,没想到你认识这种大人物。以后这个提案就靠你啦!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李总,我……我会尽力的”我心想我哪认识他啊,只不过见过一面罢了。若是现在跟经理说我不认识,他肯定会觉得我是在摆架子,我何必给自己找麻烦。我尽力做好便是了。没想到当年不屈强权,不屈世事的我也成了察颜观色的人。哎……

我坐在电脑面前,回想起当时文总的那一笑,觉得似乎内有乾坤。可又说不出这是为什么。叹了声气,我怕是又多想了。就因为他像八爷。我就觉得有什么,这说来恐怕太武断了。为了这个提案,今天看来又得加班了。

到了下班时间,大家都匆匆离开了公司,看着那大部队,我曾今也是其中的一员啊!

“咕咕……”肚子提醒我很晚了。看看时间,9点了。回家吧,今天因为文总,我更是倍感疲惫。

出了公司,我伸了个懒腰。觉得轻松了些。本想回家来着,可出了公司却开始漫无目的地瞎逛起来。

走到一家珠宝店门口,看到橱窗里的展台上摆着一件羊脂玉做得木兰吊坠,很是精致。我不自觉地摸了摸锁骨的位置,空无一物。心一下子沉了。挪不动脚步,久久的站在那里。

“你喜欢木兰?”一个温柔的声音传入耳内。

我忽然一惊,退后两步。八爷……不,是文总。他站在那里笑着看我。那笑容让我感觉沐浴春风,不经得出了神。

“你怎么每次见我都是这幅神情?我哪里奇怪吗?”他移了两步到我面前。

“呵呵,呵呵……文总,您好。”我不知该怎么解释。

“你不用紧张。”他见我傻站那可能觉得我见了**紧张了。

“文总,您怎么在这里?”我觉得该找句话岔开话题。

“这家是我们公司的新店,我来看看。没想到遇见你了。”他指了指面前这家店。

我看了下店招,确实是他们公司的。然后笑了笑说:“呵呵,文总既然有事,那我就不耽误您工作了。”说罢准备离开。

“我也准备走了,一起吧,你住哪?我送送你。”

“我……我还不准备回家呢,呵呵呵呵”

“那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你是奕禛的朋友吧?” 他提到了奕禛。

看着他的脸,看着那笑容,我点了点头。
跟着文总,来到一家茶社。这里的装修清新淡雅,却又不乏细致之处。墙上也挂了不少名家的笔墨。茶社正中,有位身着轻丝薄纱的女子弹奏着古筝。看着眼前的一切,想必这里都是些文人雅士聚集之场所吧。没想到一个整天跟黄金珠宝打交道的老总会有如此的闲情雅致。这也让我感觉他与八爷更为相似了。

待坐下之后,我闻到了阵阵清香,低头寻去,桌脚下放着一盆茉莉。难怪这香味这么熟悉。此时也不得不让我回想起八爷送我的满屋茉莉。

“你是叫张晓吧?”他的声音让我收起了看茉莉的目光。

我抬头看着这位文总,心里疑云重重。他为何如此?“是的,文总。”顿了顿“文总邀我前来,是有什么事要问我?”

他淡淡地笑了笑:“并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想与你随便聊聊。你跟奕禛很熟吗?”

“也不是很熟,文总,”确实不是很熟啊,不过认识几天罢了。

“你不用太拘谨了,还有,别再叫我文总了。叫文润吧。既然你跟奕禛是朋友,那我们俩也算是朋友了。”他拿起紫砂茶盏,闻了闻,品了起来。

面前的文总温文尔雅,毫无**人那般居高临下的架势。这让我渐渐地放松起来。

“文……文润。你跟奕真很好吗?”直呼其名,我还是很不习惯的。

“我跟他的关系很微妙,亦是朋友也是兄弟,还是,对手。”他看了看我。

“兄弟?你们是亲戚?”我想不会那么巧吧。

他微微一慎,眼中露出一丝异样转而又笑道:“我们,不是亲戚。只是我们的感情可以称兄道弟。”他又举起了茶盏“不喜欢喝茶?”

听了这句,我拿起了茶盏,闻了闻,抬头盯着文润。
他见我突然盯着他,显得甚是不解:“怎么?不喜欢这茶?”

我摇了摇头:“不是不喜欢,只是有些……你爱喝这茶?”

他听我发问,脸上显出一丝惊喜:“你知道这茶?”

我品了一口:“呵呵,这茶岂有人不知的?欧阳修不都说了吗:两浙之茶,日铸第一。日铸雪芽是吗?”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有端起了茶盏:“我以为现在的女孩子懂茶的很少,不想遇到了个行家。”

“行家谈不上,不过略知一二罢了,让文总见笑了。”我在御茶房可不是白呆的,况且,八爷也钟爱此茶,我哪有不知的。

渐渐的,我们都放松了些,对于茶文化畅聊起来。

出了茶社,我对文润说:“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去不太安全,我还是送送你吧。”

我边往后退边说:“没事,我以前都是自己回去的。不怕”

突然一辆车冲我飞驰而来,他一把将我拉了回来,动作太大,眼镜掉在了地上,被我硬生生踩坏了。我眼前又是一片模糊。

他紧紧地抓住我的双臂:“你没事吧?!”

虽然有些模糊,但这么近,我还是看得出他的神情的。一脸紧张。

我觉得有些疼,挣脱了。“我,我没事,谢谢你。”

他看着我,没说话。

“怎么了?”我问道。

他笑着:“拨开云雾见明月,你不戴眼镜,很美。”

我脸突然发烫起来,蹲下身四处寻觅。我没眼镜怎么看得清。

他也蹲下身来,帮我找到了眼镜后扶我站起来“都坏了,怎么办?我送你回去吧”

没办法,只有这样了。我接过他手中的眼镜:“那,麻烦你了。”

下车后,他在我模糊地视线里渐渐消失。
睁开眼,我习惯性地到处摸眼镜。看着手里的眼镜,我探了口气。来到卫生间,戴上了隐形眼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了文润昨晚说的那句话,我一下子脸红起来。以前我是极少戴隐形眼镜的,一副厚重的眼镜配我度过了中学,大学,上班之后,我也是这幅样子。从未想过在这幅眼镜下的我,有着美丽的容颜。若曦,张晓。我们的脸也是一样的。

刚到公司就被经理叫了去。如果猜的没错,我提案应该定下来了。

“经理,你找我?”我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

经理看了我一眼,像是有些认不出我,接着满面笑容地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张晓,来,坐着说啊!”

我走下之后,习惯性扶了扶镜框,可一抬手,什么都没有,才想起今天没戴眼镜,怪不得经理那表情。看他一直盯着我,心里很是不自在“经理,你有什么吩咐吗?”

他回了回神,点了一根烟:“张晓啊,这次你可立了大功啊,我接到了文总的电话,他们那边决定用你提案,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还真是这事,交给了我?那我不是经常要和文润他们见面。想到这,我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笔记本。

见过经理之后,我把需要的文件都准备好了。坐在椅子上的我,心里很不安稳。不停地转着手中的笔。

手机这时候又响了,我心里正烦呢。接起来语气有些重:“喂,谁啊!”

“张晓,大清早的你吃火药了?”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奕禛。听到他的声音,我火气小了下来。清了清嗓子。“我还没吃呢,怎么了?”

想到以后可能会更多得跟他有接触,我心里泛起了小小的喜悦。虽然他们长得像,但奕禛很温柔很细心,总是在我无助的时候出现。我还是很感谢他的。

“没想到那提案是你写的,还真不赖,我倒是没看出你有这本事!”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从声音我可以听的出,他因为这件事很高兴。

听到他的“赞赏”,我不禁笑了出声。立马又装出有些生气的样子说:“什么叫不赖啊,我的本事还多着呢!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用啊!”

那边传来了欢快的笑声,那么悦耳。如果说胤禛是张冰块脸,那奕禛就是太阳脸了。他的情绪都会展现在他的脸上,不会让我猜不透。

“没事我就挂了啊,我还忙着呢。”他的笑声让我竟有些心动,我不得不打断他。

他收了笑声:“有事!还是正事呢!”平日看他那么闲,没想到还管起正事来了。

“鑫总,什么正事啊?”我打趣到。

“你把你的提案带到我们公司来。因为这边产品有些改动,所以要和重新商量下。”接着他又说:“改不好,我可不要的啊!”

我心想他还摆起架子来了。算了,谁叫别人是老板呢:“鑫总,放心!”没等他说话我就挂了电话,哼,敢小看我!
我们是家广告公司,最重要的就是创意了。这次的这个案子也是我突发奇想的结果。没想到也会得到重用。这下产品要做改动,那我的案子也要跟着改。不知到时候是不是还能吸引住对方。想到这里,我又忐忑起来。
收拾好东西,我赶往鑫氏集团。一路上我都猜测这产品改变的种种,我又将改变的种种,越想越乱。

红灯,车住了。百般无奈的我看了看窗外。深秋了,树上的叶子早已掉光,一片凄凉。心里不禁又伤感起来。突然,一个街边身影映入眼帘。双手紧抓住车窗边,我想看得更仔细些,真的没看错?那个人,是十四爷?!我马上摇下车窗,我想开口,我想喊,可是,我该喊什么?

随着绿灯亮起,车缓缓启动,我只能从后挡风玻璃看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他是十四爷吗?是陪我走到最后的十四爷吗?脑子里出现了最后我躺在十四爷怀里,我们赏着桃花,满园的春色,悠扬的琴声。十四爷问来世还会记得他吗?我回答如果有来世,我想全部都忘掉。我回来了,但是,谁都没忘,谁都没忘。转过身,眼泪早已流出。十四爷……是你吗?

来到鑫氏集团的大厦楼下,我仰起头看了这幢高高的大厦,心里想着,这是老天爷开的玩笑吗?还是我的存在就是个玩笑?我擦了擦眼泪,走了进去。今后还会发生什么事?还会遇到什么人?

前台领我到了会议室,里边空无一人。前台告诉我文总他们稍后就到,让我等一等。我点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连会议室都这么豪华。

“咯吱”有人推门进来。我马上站了起来。

奕禛和文润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我看着文润,他对我笑了笑。奕禛看了眼文润又看了眼我,坐到对面,文润坐在他旁边。奕禛开口:“张晓,又不是不认识,干吗站起来,坐下吧。”

看着眼前的两人,再想着刚才那个人,我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上天安排我们再次相遇到底是再续前缘还是重新来过?

“张晓,你眼镜怎么这么红?哭过了?”文润开口了,他脸上挂着一丝担心。这时,奕禛也看着我说:“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戴隐形眼镜不太习惯,眼睛有些疼,不碍事的。”接着我翻开文件夹,准备和他们讨论产品广告的事宜。

奕禛再次看了看文润问道:“你还记得她?”我突然紧张起来,奕禛不知道我和文润昨天见面的事。我马上望向文润,他笑着向我点了点头对奕禛说到:“记得,上次咖啡店的哪位嘛。”

奕禛点了点头,马上又说到:“她上次戴了眼镜的,今天没戴你也认得?”我的手紧紧地拽着衣角,有些冒汗了。

文润倒是镇定自若。他边打开文件夹边说:“你刚才不是叫她名字了吗,我就记起来了。”

奕禛转过头来看着我,我冲他露出了一个极不自然的笑,我是在害怕什么!感觉我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这样下去我肯定会露馅的,于是乎我开口问道:“不是说产品有变动吗?”

奕禛反应过来,该是说重点的时候了。他也打开了文件夹,开始娓娓道来。我边听边记下变动,这时我抬头看了一下文润,他面带微笑地看着我。我马上低下头继续记着。脸上火辣辣的。
关于产品更正的会议就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进行着,到了下午一点才结束。我着实饿得有些不行了,可想想如果跟他们俩一起吃饭的话,又得僵着,于是我准备打道回府。没等我开口,奕禛便开口了:“张晓,饿了吧,吃过饭再回公司吧。”文润也附和着:“是啊,你现在回去路上也得耽误一些时间,不如吃了再走吧。”我看着他们俩,又摸摸肚子,只得答应了。

我映像里的公司食堂都是不怎么的,可今天我算是打开眼界了。食堂宽敞明亮,环境优雅,菜色更是一应俱全,跟外边的餐厅相比都是更胜一筹。看得我是目瞪口呆。

“想吃什么,别客气。”文润似乎看出我的异样,走到我身边微笑着说。

我有些不好意思,心想着,我还是住过皇宫的人呢,怎么这么丢份儿啊。左顾右盼,却不见奕禛的影子。
“奕禛不吃么?”我转头问了问文润。

“他说还有些事,就不吃了。让我们先吃,你喜欢什么菜色?”边说边走向食品供应区。

我紧跟上他的脚步。他先帮我挑选了些清淡的菜,又问我喜不喜欢,我点了点头。他又对我说:“饿了这么久了,吃些清淡的不伤胃。”

虽是一点了,食堂的人还是不少的,周围的职员都上下打量着我,怕是在想我是什么人物,他们的经理会**帮我挑选菜。这些眼光让我很是不舒服,于是我对文润说:“我自己来吧。”

他看了看周围,像是懂了我的意思,将手里的餐盘递给了我。我笑着接过。

吃饭的时候,我们都很安静。其实我挺饿的,但是在这种气氛这种环境下,我倒是吃不下太多了。文润看了看我盘里剩下的食物,又看了看我说道:“不合你的口味吗?”我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我不太饿。”他笑道:“难怪你这么瘦,吃这么少。”我呵呵傻笑两声。

吃过饭,我向文润道别:“文总,我该回公司了。案子改好后,我马上联系你们。今天谢谢你的款待。”

文润笑着点了点头:“那你路上小心。”我笑了笑,转身走向电梯。

电梯门开了,我看见了奕禛。他走出电梯,站到我面前:“要走了吗?”我点了点头。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塑料袋给我,我看了看塑料袋,望着他:“什么东西?”他笑了笑说道:“生理盐水,你不是戴隐形眼镜眼睛不舒服么。”我接过他手中的小塑料袋,心里暖暖的。

“你还没吃饭吧?”我突然想起来他没跟我们吃饭的事情。

“恩,等下再去。”他帮我按了电梯后又说:“你回去路上小心。”

我进了电梯,他站在电梯门口微笑看着我,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我第一次真正地感觉到奕禛带给我的温暖,是他自己并非胤禛。我们注视着对方,电梯缓缓得关上了门。
回到公司,我开始了提案的修改。

等我完成工作时,我才发现整个公司只剩我一个人了。看看时间,都10点了。急忙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刚走到电梯口,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奕禛发来的短信:下班了吗?还没来的急回,又收到一条文润的短信:下班了吗?我看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合上手机,谁都没回。

走在大街上,迎着秋风,我拉了拉衣领。抬头看看天空,感觉灰蒙蒙的,不经有些失落。如果说人死了,会变成星星,那胤禛,你是哪一颗呢?现代的天空,似乎看星星都特别困难。

回到家,我已是疲惫不堪。本想就这么睡了,可看看屋里,乱作一团,这样下去会成垃圾站的。拖累身子一点点收拾起来。在书架上,我看到了那张清朝文化展的宣传单,脑子里又浮现出今天在车里看到的那人的身影。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四爷,再是八爷,现在又是十四爷,这到底说明了什么?为什么会到现代的我又遇上了大家?

想起这些事情,我睡意全无。打开电脑,再一次得搜索起来关于各位爷的资料。确实没错,历史里面都记载了各位爷是在何时死的。那为什么还是会有跟他们那么相似的人出现?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投胎转世这么个说法?

渐渐睡意袭来,我已顾不得那么多了,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
被闹钟叫醒,很困难得睁开眼睛。昨晚没取眼镜,感觉眼球跟眼镜粘得特别紧,想取下来,又疼得厉害。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想起昨天奕禛给我的生理盐水。滴了两滴在眼睛里,舒服多了,顺利取下眼镜,换上新的。看着手里的生理盐水,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坐在公车上,我回忆着昨天的梦,很奇怪,平日做的梦第二天醒来都记得很清楚,唯独昨天的梦很模糊。只记得胤禛走在圆明园里,身旁跟着两个道士打扮的人,后来发生什么就记不得了。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

浑浑沌沌得来到公司,打开电脑,检查了昨天那个提案,没什么问题就发给了奕禛和文润。有些提心吊胆的,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满意,毕竟别人是大公司,要求肯定是很严苛的。
接了被水回来,收到了新邮件,奕禛发过来的,不是案子他不满意吧?打开邮件,写的却是:昨天没收到你的短信,很担心,工作很晚吗?

长舒一口气,看来案子那边没什么问题。可眼前这个……不回不好吧,总是要见面的,当面问起来,岂不是更尴尬?噼里啪啦敲起键盘:昨天我手机没电了,回到家冲上电才看到你的短信,时间有些完了,就不好打扰你。修改的提案你看了吗?有什么地方还是需要修改的?

很快邮件回复过来:提案等下我会跟文润一起看了再讨论。有了结果,我们再通知你。注意身体。

关了邮件,我没再回复。我想尽量和他们保持工作的关系。尽管奕禛有着胤禛的脸,可我不能将他当做胤禛。我的心做不到,对他也是不公平的。

哎,就算回到这个**的世界,我也并没有轻松起来。翻开笔记本,看着那两行字,眼中泛起了泪光。
趁着还没收到奕禛他们提案意见的空档,我溜出公司去了书店。网上搜到的信息还是让放不下心,我得多方查询才行。我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到书店,我找到了历史书籍专区,翻阅着一本本厚重的书籍。结果,差不多都是一致的。这让我很失望。

关于胤禛的死,倒是说法众多,有说是被吕四娘刺杀的,有说是被曹雪芹的情人勒住脖子死的,有说是中风死的,还有说是中丹毒死的……没想到胤禛的死和他的登基都是个迷,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等等!丹毒……梦里的道士!这里面难道有联系?!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努力想着,却只依稀记得那个场景。胤禛……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出书店,心情异常的沉重。现在我唯一明白的是,他们确实都不在了,而我遇见的奕禛,文润和那个一晃而过的人,只是有着他们的面孔罢了。

看看时间,得回公司了,我可是偷溜出来的。被经理知道了那还得了!

顺利得回到座位上,心里窃喜,看来经理没发现。
收到奕禛的邮件了:提案有个地方需要修改一下,今天下班之后来荷塘。

我纳闷了,直接告诉我得了,干嘛去那?于是我回复:不能在公司说吗?

打开他的回复:我叫你来自然是有原因的,你来就清楚了。

没办法,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谁叫我们要赚别人钱呢。老板说怎么的就怎么的吧。

我把修改后的提案打印出来,装订好后,放进了包里。静静地等待着下班。

没事做的时候,时间就过得特别慢。想到胤禛的死,再想到那个梦,我又查询起资料来。资料上说,胤禛是真的信道教,并且大量炼丹。他信道教?我只知他爱看金刚经便是了。胤禛开始炼丹也是雍正后期的事情了,是在他生了场大病之后发生的,并且他确实请了两名道士为他炼丹,一个是张太虚,一个是王定乾,难道我梦里的两个道士就是这两个人?那我怎么会梦见胤禛和那两个道士呢?况且我之前并不知道他后来信道教的事情,这……既然让我梦见了,或许真有什么原因吧。

我还在为这事冥思苦想的时候,旁边有人说:“嘿,张晓,今天又加班?你可真勤快啊!”

我看看时间,是该下班了,笑着说:“今天不加了。”说罢,收拾好东西,准备去见奕禛。
到了荷塘,远远看见他站在小桥上,望着这片有些凄凉的景象。

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笑了笑。他总是爱笑的。

站到他身旁,我也望着这片荷塘:“看什么?”这里真的很安静,光线也很柔和,让人确实很舒心。

他依旧望向远处:“那你又在看什么?”我转过头看着他,他脸上挂着笑,像是看到了不一样的美景。看到他这样,我的嘴角也微微上扬:“我什么也没看。”

他转头看我,敛了笑说道:“那你看得那么起劲。”我想笑,但是忍住了。

我转过身,靠着小桥围栏,拿出映好的提案说:“到底叫我来改什么?”

他没作声。还是望着荷塘。

见他这样,我有些急了:“你不会没事故意找事给我做吧!”
他双手扶在围栏上,淡淡得说道:“你再仔细看看。”

我转过身又看确实没看出什么:“没看出来,你就直说吧。”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簇残缺的荷叶,然后转头看我:“你觉得这里很凄凉吗?”我点了点头。

他笑笑:“你看到的只是眼前的景象。这里其实充满了希望。”顿了段他又说:“现在或许看来凄凉,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它最美的时刻,如果你见过了。即使再看这里,你也不会觉得它凄凉了,反而你会感叹:啊,明年又可以看见那片片荷叶,朵朵荷花了。心里有的不是凄凉,而是希望”

他微微扬了扬头,问我:“懂吗?”

我脑子里,浮现出跟胤禛泛舟的那片荷塘。确实,只要看过一次,便不会遗忘。即使荷花败谢,荷叶凋零也会盼着来年重新绽放的那刻。

“那你的意思是?”我看着手里的提案。

“我想让这个产品像这片荷塘一样,让人看到希望的同时也盼望着能再见一次。”他拿过我手里的提案。

我终于明白这个产品为什么会这么设计了。这是一副鎏金的风景画,画里有着一棵桃树,平时看来,这幅画再普通不过了,只是到了每年的12月12号,它会突然绽放出满树的桃花,过了12号,又会和平时一样,每年只有一次。

我的提案虽新颖,但是没给人那种盼望和希望的感觉。了解到它的意义之后,我很是兴奋:“我明白了!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做好!”

他见我明白了意思,将提案还给我:“这是我们公司50周年的纪念产品,它不单单只是一件商品,我们想让顾客明白,金楼银铺千万家,看上去家家都差不多,但我们公司带给顾客的不止是珠光宝气而是不一样的光彩。我们要告诉别人,奢华背后也可以有深刻的含义,我要的不止是产品畅销更重要的是让世人都记住我们鑫氏集团!”

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突然觉得他并不像我所想象的是一个挂着名份的贵公子而是真正用心地经营这个企业。
“走吧,有些晚了。”他走下了小桥。

我跟在他后面,静静地看着他。

突然回过头,看我盯着他,笑道:“我是说背心发凉呢,你目光可真够锐利的。”

我脸红了起来冲到他前面去了。他见我冲了到了前面,在后面大笑,笑声,声声悦耳。让我又加快了些脚步。

他追了上来,还是笑着:“嘿,我跟你开玩笑呢。”我斜着眼看了看他,没说话继续走我的。让别人发现自己一直盯着他,还被戳穿,我能说什么?

他见我像是真的生气了,收了笑声连连说道:“我错了还不行么?”

我见他那副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一个老板这幅样子被员工看到了那还了得?早知道我录下来,留作证据,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戏弄我!”

他马上严肃起来:“你以为我对我的员工都是不苟言笑的!我对他们可不错,不行你问问!”

“罢了罢了,回家吧!”我摆了摆手。

正当我转头之际,我看到街对面有个人,是他!那个和14爷相似的人,他直直地盯着我,不,是盯着我们!

我的脚像是不听使唤一样,奔向了街对面。

跑到一半,一辆车冲我来了。

“张晓!”奕禛飞奔过来推开我,而他却被车撞倒。我坐在地上,脑子里嗡嗡作响,看着躺在地上的奕禛,眼泪落下的同时扑向了奕禛。
“奕禛,奕禛!”我抱着他哭喊着“来人啊!来人帮帮我!”
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

正值盛夏,最讨厌毒日头的胤禛却在圆明园跟张太虚,王定乾两位道人散步。这一举动让随行的高无庸很是费解,再加上胤禛身体不适已有段时日了,这样下去,他怕龙体有所不支,可胤禛却一再坚持,他也无可奈何了。

酷日下,两位道人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额头也不断有汗珠滑落。倒是奕禛,没见他出一丝汗。

胤禛停下脚步:“张道长,朕跟你提过的魂魄转世的事你可记得?”

张太虚看了眼身旁的王定乾,回道:“圣上,这魂魄转世并不是我们世俗之人乃能掌控之事。”胤禛自从从宫外请来这两位道人时,便跟这两位道人提及过这魂魄转世的事情,只问可有办法,却未说明为何。
胤禛摇了摇头,继续走着,或许有预感自己大限将至,眼中流露出丝丝悲凉,丝丝不舍,丝丝无奈。

高无庸走上前,微躬着对胤禛说:“皇上,这日头正是毒的时候,皇上保重龙体回宫歇息吧。”

高无庸看着两位道人衣衫都早已湿透,而胤禛一滴汗未出,心紧了起来,要是圣上出了什么事情,他可担待不起啊。

胤禛抬头望了望那毒辣的太阳,低下头,一阵沉默。

他花后半身追随道教,无非是想知道在死后可否让灵魂转世到若曦所在的年代,让道人炼丹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因为若曦的事,是秘密,是迷。口上从不曾提及,但心里却一刻都未忘过。他讲**打理得井井有条,施新政,除贪官,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将一个强盛的大清国交到弘历手上。做好了,他的心愿亦了了。

可他心里始终有个牵绊,他未能亲口告诉若曦,他不再恨她,不再怨她,更不会不见她最后一面,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高无庸再次道:“皇上,回宫吧。”

胤禛点了点头,转身的一瞬间,眼前一黑,继而倒下。“我不许你这么看我!”若曦娇羞地用手帕遮住脸。

“你总怕别人抓你的小辫子,现在我抓住了你的小辫子”若曦气后有些俏皮的面容。

“这些年,你根本就是恨错了人!”

“让我出宫吧”

若曦,若曦,不要离开我!

胤禛看着若曦越飘越远,他跑着含着追着。眼看要近些了,伸手一抓,却扑了个空。他继续追着,追着。突然,一道白光将他吞噬了。
“奕禛,对不起,你醒醒啊!”这声音好熟悉。是若曦。是若曦吗?!

为什么我睁不开眼?若曦,若曦,我是胤禛!

“医生,他为什么还不醒?”张晓满面泪痕,抓住医生问到。

旁边的护士拉开了张晓:“小姐,你冷静一点。这里是病房。”

张晓挣脱开:“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虽然她知道奕禛并非四爷,可她也不愿他为了救她而死。

医生开口了:“小姐,你放心,因为车速不是很快。病人没有生命危险。”

“那他为什么一直昏迷?他到底什么时候醒啊!”张晓又抓住了医生的双臂。除非奕禛睁开眼,非则她绝对不相信医生说的话。

“你放心。就这两天就会醒的。”医生实在是被抓疼了,雏着眉头说到。

张晓放开了医生,坐到凳子上,泪水止不住得往下流。她握住奕禛的手:“奕禛,你可不能有事!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你了!听到没?!”

若曦在跟谁说话?我怎么了?奕禛?让我睁开眼啊!若曦,你听得到我说话吗?若曦!

这时文润赶到了医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奕禛,又看看泪流满面的张晓。定在那里。回过神后他走到张晓身边,拍了拍张晓。张晓抬起头:“文润……”

文润蹲下身,用手擦掉张晓脸上的泪问到:“怎么回事?”

张晓抽泣着说道:“奕禛他,他为了救我被车撞了!”

文润眉头紧锁,再次擦掉张晓的泪:“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就这两天就会醒的。可是……”说罢又哭了起来。

文润握住张晓的手:“既然医生都说没事了,你就不要再哭了。好吗?”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哭得这么痛苦,他不敢想象她和奕禛是才认识不久的。

张晓点了点头,可眼泪还是划了下来。

若曦是和谁在说话?若曦你别哭,我没事。为什么你听不到我说的话呢?
奕禛慢慢地睁开了眼,他感觉浑身酸痛。

张晓爬在他身旁,握住他的手,睡着了。他想喝水,可又不想弄醒张晓,看样子她是一直在旁边守着的。她的眼角,还有丝丝泪痕。奕禛的嘴角微微上扬。

(终于睁开眼了。这里是哪?为何如此怪异?!若曦?确实是若曦!她没有死!她回来了!若曦,若曦!胤禛看到躺在他身旁的若曦,异常得兴奋。他到死都牵挂着的女子终于见到了!可为什么任凭自己如何喊,若曦就是不醒呢?自己想起身却也起不了)

奕禛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张晓缓缓睁开了眼。
“奕禛你醒了!太好了!医生,医生他醒了!”张晓见到奕禛醒了,兴奋得在病房大叫。

“张晓,别那么大声,会吵到别人的。”奕禛看着张晓的样子笑了笑。他从未见过这个女孩如此兴奋过。

(是谁在说话!大胆!出来!若曦,我是胤禛,你这是在干什么!胤禛听见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却看不见人,他叫若曦,若曦也不回答。说话的男子称若曦为张晓,这明明是若曦啊,到底怎么回事?)

“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你干嘛那么傻啊!见车来了还冲过来!”张晓边说边哭。

奕禛笑笑不语,他知道自己不傻,他只是不想她受伤罢了。

医生进来,见到奕禛醒了,走到病床前苦笑道:“你可醒了,你再不醒,恐怕我们医院都得被这小姐给拆了。现在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头昏想吐吗?”

奕禛看了看张晓,笑道:“不头昏,只是全身酸痛。还有,很口渴。”

医生帮奕禛检查,确定没事之后说:“你刚醒,还是要再住院一段时间看有没有其他状况。”

奕禛点点头:“谢谢医生。”

张晓站起身来,有些不好意思,对医生说:“医生谢谢你,昨天,是我太激动了,对不起。”

医生笑着点点头走出了病房。

(胤禛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对自己说些奇怪的话,还走过来碰自己,立即怒斥道:大胆,你是何人!竟敢靠近朕!来人啦!来人拉!无奈他如何喊叫,似乎别人都听不见,而自己却可以看到眼前的一切,可别人又像看不见自己,听不见自己说的话。且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更为怪异的是自己的身体是另一个人在说话,做动作。他被眼前发生的一切震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晓等到文润来便去公司了,现在奕禛醒了,也放心了,公司那边也得有个交代。

文润坐在奕禛病床旁,看着睡熟的奕禛,脸上虽没什么表情,但放在膝上的双拳却握得很紧。

奕禛睁开双眼,文润立刻倾身向前:“奕禛,感觉怎么样?哪不舒服?”

奕禛想坐起来,可浑身都在疼实在使不上什么力气。文润立刻扶起奕禛,将枕头垫在奕禛背后。奕禛这时看看周围问道:“张晓回去了?”文润点点头:“她一直都守着里,我叫她回去休息了,而且她公司里也得有个交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奕禛点点头说道:“倒也没什么,只是浑身都疼,过几天应该就没什么了。公司那边就只有先交给你了。还有,要是我爸问起我,就说我有事出去了,不要跟他说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想他担心。”

文润看着奕禛,点点头说:“我明白。你放心修养。”此时拳头再次紧握住,像是想把什么东西捏得粉碎。

(胤禛随着奕禛睁开的双眼,也看到了眼前的一切。老八?他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再看看面这跟老八相貌相似的人,穿着打扮已不是那时的老八。周围的人也是那副打扮,而且若曦现在叫张晓,难道我来到了若曦所说的那个年代?我虽能看见,但却不能控制这副身体,难不成我住进了别人的身体?胤禛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来到了未来世界,但为什么会住进别人体内且又不能控制言行很是费解。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及观其变。)
这两日,张晓一下班就直奔医院,悉心照料着奕禛。而奕禛见张晓如此担心,也总是对她说自己没什么大碍。

“奕禛,你想吃什么吗?”张晓放下包,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奕禛好起来,心里很高兴。

奕禛只是看着张晓,他觉得自己从未被谁照顾得如此细致,心里很暖。自己总是被周围的人羡慕着,羡慕自己是喊着金汤匙出生,羡慕自己有享用不尽的财富,羡慕自己不用付出即可随手得来。可别人怎知豪门深似海啊。表面看似风光,可其实里面的哭,只有置身其中的人才知。

“怎么?又不舒服了吗?”张晓见奕禛光看着自己不说话,一下又担心了起来。

奕禛笑了笑道:“你别这么紧张,我不饿。我只是想看看你。”他像仔细得看看眼前这个女孩,虽才认识半月,但却能让自己奋不顾身得去救她。围着自己打转的女人数不胜数,可她们都是别有用心。只有张晓在知道他身份之后任然像原来那样待他,有时还故意保持距离。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张晓见奕禛一直盯着自己,低下微红的脸,右手紧握着左手腕说:“你别这样看我。”

奕禛见到害羞的张晓,觉得很可爱,不自觉地哈哈大笑起来。而张晓听见奕禛的笑声头埋得更低了。

(胤禛眼巴巴得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关心这个人,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住进这个身体,自己只能看不能说,更不做。这样胤禛很是
恼怒,这到底还要持续到何时?而这个身体的主人又是何人,又长得何副面容?这人为什么能让若曦如此关心?又为什么能让若曦脸红?不过,见到再次见到若曦总是好的。至少知道她还活着,并且过得也很好。)
在奕禛的身体里也带了很多天了,胤禛透过奕禛的眼镜看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事物。在胤禛眼中,一切都是那么神奇。现在的人,早已不着长衫,男人也没了鞭子全是短发,甚至有些女子都是短发。这里像是另一个国度,人人都想说什么说什么,也不见人自唤奴才,人人的身份似乎都是平等的,并无尊卑之分。这就是若曦说的平等**吗?通过一个有人说话有人动的大盒子胤禛倒是时常看到自己朝代的那些人,也知道了现在是2011年,这个**叫中国。现在的文字也不一样了,笔画少了很多。总之,透过这个陌生人的眼睛,胤禛了解到了许多新鲜事物。

若曦每日都来看这人,陪他到很晚。他们有说有笑。有时若曦笑,我也笑。可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却觉得自己是个旁人。

若曦,你还记得我吗?你还爱着我吗?还是你早已忘却那段时光,早已心有所属了?

我来到你的世界,是对还是错?
一个星期了,奕禛可以下床了。终于可以活动活动了。虽还不是很灵活,但总比动不了的好吧。

走到窗前,奕禛伸了个懒腰,看着外面的车流人群,心里舒服了不少。

(胤禛看着窗外,再一次得震住了。高楼大厦,滚滚车流,喧嚣的人群。这都是他从未见过的。他从未想过房子可以修得跟天一样高,更未见过那四个轮子的汽车。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什么都这么奇怪。若曦该来了吧!来到这里,每日最高兴地便是可以见到若曦。)

“奕禛,你怎么下来了?!”张晓见到奕禛自己下床走动有些不高兴了,才好一点就到处走动了。万一再出什么事,那还得了。

奕禛见到张晓一脸不高兴,憋了憋嘴说道:“大小姐,我都多久没下床了?再说我都好多了。你就别那么紧张了!”说罢看了看张晓手中提的东西问道:“张晓,你带什么来了?”

张晓见奕禛憋嘴的样子笑了出来,若是胤禛,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有这表情。胤禛……想到这里马上敛了笑容。举起手中的口袋晃了晃说:“你喜欢的东西。过来吧。”

奕禛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张晓拿出袋子里的东西,是葡萄。

奕禛看了眼张晓又看了看葡萄,一下子觉得腮帮子冒酸水,于是咽了咽口水。

张晓见奕禛这样还以为他是嘴馋了,偷偷笑了笑,拿出一爪葡萄摘掉一颗,细细地剥了皮递给了奕禛:“来,看你那馋样儿!”

奕禛呵呵笑了两声接过葡萄放进了嘴里。他嚼都没嚼就吞了下去。当日张晓问他喜欢葡萄吗,他想都没多想就回答喜欢了,他哪知有天张晓会真的买葡萄给自己。其实他从小就不喜欢吃葡萄,觉得特酸。可自己又跟张晓说了自己喜欢葡萄,总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是骗她的吧,只有吃下去了。

见张晓在剥第二个,奕禛马上阻止道:“张晓,我才恢复,医生说不能说太多凉的。留着我好了吃吧?”

张晓点了点头说:“也对,吃多了对你身体不好,这个我都剥了一半了,你就吃了吧,医生不会发现的!”看着张晓笑得很调皮,奕禛不忍再说什么,接过葡萄一口吞了下去。酸得他口水直冒,却又要装出一副很好吃的样子。他心里想着,正可谓自作孽,不可活啊。

(在身体里的胤禛见到若曦剥了葡萄递过来,也自己也伸手去拿,心想若曦还是想着自己的,买了自己喜欢的葡萄来。可谁知,他伸手葡萄却没递到自己手上,自己也抓了个空。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若曦是看不见听不见自己的,自己是住在别人身体里的……)
张晓走后,奕禛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子回忆从见到时一点一滴。这个女孩,渐渐地渗到他的心里。

同时,胤禛也望着天花板,心却是痛的。想着若曦,想着现在的张晓,再想想自己。难道,自己要当一世的旁观者?

此时,一张床上,躺着两个人,一个忆哭,一个忆甜,心系着的却是同一个人。
半夜,奕禛醒了过来。怕是睡前水喝多了,憋得慌。缓缓起身,去了厕所。

“舒服了。”奕禛从厕所出来走向洗手台。

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因为这场车祸,着实清瘦了不少。

胤禛却透过镜子,却看见了自己。相貌是一样的,只是辫子头成了短发。于是惊呼道:“怎么回事?!为何这人有着朕的容貌!”

奕禛听见了胤禛的声音,吓得退后两步,左右望望问:“谁?!”但周围除了自己没有别人。他又看了眼镜中的自己。

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你是何人!你为何跟朕容貌一样!”

奕禛惊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是直愣愣得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儿只有自己啊,那是谁在说话?莫非有鬼?开玩笑,那是电影里的,现实里哪来那么多鬼怪!可自己确实听到了有人说话啊,但那个声音离自己很近,像,像是自己身体里发出的声音。奕禛摇着头说:“这时幻觉,这时幻觉!一定是我出车祸后产生幻觉了,是后遗症!”

奕禛跑回了病房,躺在床上,周围都是静悄悄的。自己望着天花板,心跳得极快。平复下来,他又细细听着,却没有人在说话。他想着刚才自己的行为,觉得甚是可笑,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胤禛透过镜子,终于看见了这人的容貌。跟自己是那么相似。而且他好像能听见自己说话。可平时不论自己怎么喊怎么说,他都是听不见的。为什么突然能听见了呢?镜子,难道是镜子?那人看镜子里的自己时,便能听到朕说的话?想到这里,胤禛很兴奋。如果他能听到朕说话,说不定朕就能明白为什么会掉进他的身体里,或许他还可以帮离开这个身体。回想着刚才那人的容貌,胤禛又困惑起来。天下怎会有相貌如此相似的人?难道,这是天意……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了。

奕禛感觉有些饥肠辘辘。正在这时,张晓来了。

张晓见奕禛醒了,笑着坐到他跟前:“你今天起得有些晚啊,昨晚没睡好?”

奕禛坐起来,笑了笑。他想到了的事情,心里始终有些不舒服。这到底是后遗症还是什么?这声音如此清晰,让他自己也起了疑惑。那声音说什么来着?问我是何人,还说什么朕,朕?什么意思!那不是古代皇帝的自称吗?

这时张晓将买的粥递给了奕禛,奕禛回过神,接过粥摸着肚子说:“你可来的真实时候,我还真饿了!”

张晓看着奕禛吃得津津有味,嘴角也跟着上扬。等奕禛吃完,张晓接过碗说道:“医生说你的观察期也过了。可以出院了。”

“真的?!”奕禛从床上跳了起来,大笑道:“太好了!终于可以出院了。在这可真憋死我了。还有公司也那么久没去了。我心里老是惦记着。”

张晓将奕禛按回床上坐着:“虽然可以出院了,你还是要多注意些。毕竟才好。”

奕禛点点头问张晓:“那什么时候走?”他确实有太多东西放不下,毕竟公司是老爸亲手交给他的,下面那么多员工,公司出一点乱子便会影响无数人。

张晓边收拾着奕禛吃剩的东西边说:“等下文润就来接你出院。”

奕禛看着张晓的身影,对张晓温柔地说道:“张晓,谢谢你!”

张晓转过头看着奕禛,他的眼中充满了温柔,胤禛以前也如此看过自己,而他们又如此相像,叫自己怎能不心动。只是自己到底还是忘不了胤禛,也不想忘。张晓眼中泛起了泪光,连忙低着头说:“谢我干什么,都是因为我你才出车祸的。我该谢谢你才对!”

奕禛看出了张晓的异样,为什么自己每次对这个女孩好,对她温柔的时候,她都会哭呢?她有时看自己的眼神也很复杂。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胤禛看到若曦的看这个人的神情,看到若曦眼泛泪光,他的心很痛,很想上去抱住若曦。可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痛着……身为九五之尊,也有自己办不到的时候。胤禛眼角的划出一滴泪,落在了他手背上。)
文润来到了医院,他并没有直接走进病房,而是站在了门口。他看着奕禛,看着张晓,看着他们有说有笑,那双手又握得紧紧地,眼中充满了恨。

奕禛一抬眼,看见了文润,现是被文润的眼神吓了一跳继而又笑着说:“文润,你站门口干嘛?看你眼神像是想把我吃了一样。”

文润脸上立刻浮出笑容,走进病房看了看张晓,对她点了点头。走到奕禛身旁:“我看你跟张晓在说笑,就没好进来。”说完后又转头看了看张晓,张晓正好迎住了文润的目光,立马又移开了目光。

奕禛分别看了看这两人笑道:“怎么不好进来啊,我可等你好久了!走吧,都收拾好了。”说罢站起身。文润点点头。

张晓提着奕禛的东西准备走出病房,文润走过来伸出手微笑着对张晓说:“我来吧。”张晓点点头,将东西递给文润。

到了医院门口,文润帮奕禛开了车门后转身对张晓说:“这几天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奕禛就交给我了。”

张晓看了看奕禛,他笑着点点头。张晓看着文润:“那就麻烦你了。”文润脸上依旧是那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不麻烦,应该的,那你路上小心。”说完也坐进了车里。

张晓目送他们离开,转身往回家的路上走着。

(胤禛看到了貌似老八的那个人,那人的眼中充斥着的仇恨。胤禛觉得门口这人定和这幅身体的主人有极深的渊源,不然怎会流露出如此神情?想想身体的主人和自己有着同样的容貌,而门口这人又神似老八,不免感叹道:“前世的争斗难道要延续到今生?倘若当真如此,那今生必将做个了断才行。”

胤禛想到昨天通过镜子可与这副身体的主人交谈,那今后有机会也一定能让对方听到自己的话,看来自己要出去,必须靠这个人了。)文润送胤禛回到家,临走时祝福奕禛好好休息。

“回家的感觉真好!”奕禛看着自己熟悉的家,这里没有难闻的药水味儿,没有其他的人进进出出,只有自己。他喜欢安静。

胤禛随着这副眼睛,也看着这奇怪的房子。这里也有医院里的大盒子,这让胤禛很高兴。从那里面,他多多少少可以了解这个世界。看着屋内的装潢,想必这人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家吧,是做官的,还是富商?胤禛猜测起奕禛的身份来。

走进卫生间,奕禛洗了个澡,走到洗手台的镜子前擦去了镜子上的雾水,对着镜子擦干头发。

胤禛见机会来了,看着镜子里的奕禛说:“你可听得见朕的声音?”

奕禛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只是看着镜子。

胤禛看奕禛不动了又说道:“如果你听得见朕的声音就回答。”他也摸不准对方是否听得见,所以语气相当柔和,他不想错过任何一次机会。

奕禛心跳得很快,他心里想着,难道又产生幻觉了?可平常都没有,为什么一看镜中的自己就会产生幻觉?他扯下头上的浴巾,靠得镜子更些了。他要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幻觉。

胤禛见奕禛靠的镜子更近些了,他觉得那人肯定是听到了的,恐怕是被自己吓着了。于是胤禛开口道:“你不要害怕,朕不会伤害你。你只需回答是否听得见即可。”

奕禛睁大了双眼,心跳得更快了。他缓缓地说道:“你,是谁?”声音有些颤抖。

胤禛见对方回应自己,很是兴奋:“你听得到,对吗?!”

随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点了点头。他心想着为什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呢。

再次得到对方的回应,胤禛觉得自己应该谨慎些,于是沉住了气说道:“你是看不见朕的,因为朕在你的体内。但你放心,朕绝对不会伤害你。只是想问你些事情。”

奕禛听了胤禛的话,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右手摸着胸口,又看向了镜子吼道:“你在我身体里面?你怎么跑进去的,你跑到我身体里干嘛!”

见对方有些激动,胤禛觉得应该先将此人安抚住,不然一切都将免谈。“此事说话来话长,但是你放心,朕一言九鼎,说过不会伤害你便不会。你不要激动,先穿好衣裳再站过来。朕会详细跟你说明。”

奕禛点点头,离开镜子后又问到:“你,你再说说话。”可此时周围却鸦雀无声。他立马走向衣帽间抓了件衣服穿上。看来真的要看着镜中的自己才能听到对方说话。走到镜子前,奕禛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镜子对自己说:“好了,你可以说了。先告诉我,你是谁?”

胤禛看着镜子里的奕禛,觉得这个世界确实**。以前有谁敢问自己谁?罢了,现在已经不是在朕的大清国土了,朕也不再是天子。叹了口气,胤禛说道:“朕是大清国的皇帝。”

奕禛不知道自己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大清国的皇帝?觉得这句话煞是可笑,于是大笑着说:“哈哈哈,你是大清国的皇帝?那我不是上帝啦?”

胤禛见此人居然敢自己的身份,怒斥道:“大胆!你一介草民,居然敢嘲笑天子!若不是朕困在你的身子里,纵使你有十个脑袋也是不够的”

奕禛听那人怒了,马上收住笑声。听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大清国皇帝?一脸疑惑地看着镜子问:“那你叫什么?!你说你是大清国的皇帝,我哪知道是不是真的!”

此人真是胆大包天!可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最重要的莫过于想法子出去。胤禛冷静下来,铿锵有力地说到:“朕乃爱新觉罗.胤禛!”

“爱新觉罗.胤禛……”奕禛笑声地重复着。突然一惊:“雍正!”

“正是!”胤禛心想,原来这小子知道自己。

奕禛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有人跑到自己身体就就罢了,可这人还说自己是雍正皇帝。这叫自己怎么相信?他双手撑着洗手台,喘着粗气。他抬头看着镜子:“你说是就是,你有什么证据?”

此人问自己有什么证据?!一个天子第一次被人怀疑自己的身份,以前从未有人这样问过自己,现在周围没有自己熟悉的人,更何况这是在另外一个世界,口说无凭,这叫他如何是好呢?
此时,胤禛想到了若曦,可现在的若曦是张晓,她还记得朕吗?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可朕该怎么跟这人说呢?想了想胤禛决定赌一把。

“你身边可有个叫张晓的女子?”胤禛问道。

奕禛定了定,心想他怎么知道?他是看得见我,听得见我说话的,那别人他也一定看得到听得到。那知道张晓也不奇怪,于是奕禛站起身子双手抱臂:“是有个叫张晓的,你应该通过我的眼睛看得到别人吧,也停的到别人说话。这也不能证明你是雍正啊!”

胤禛早猜到他会如此说,笑了笑说道:“朕认识她,她不仅叫张晓,也叫若曦。她曾来到过朕这个年代,并且她还服侍过朕。”

听着这话,奕禛有些半信半疑,平日他便觉得张晓和现代的女孩子有些不同,而且她似乎也有着什么秘密,可怎么确定呢?奕禛思量了一会儿说:“你说了是不算数的,要张晓亲口承认了才行。”

胤禛想着,若是现在告诉若曦这样的情况怕是不妥的,倘若张晓不记得朕了那又如何是好,就算张晓还记得自己是若曦,看这小子八成是对若曦有意思的,他若冒着朕的名义去哄骗若曦,朕现在困在他身子里又不能阻止,所以现在还不能去问,只能先探探虚实。

胤禛作好了打算开口说道:“此事不能**去问张晓,她看不见朕也听不见朕,你若把这事说了出去,她八成以为你是疯子。但你不用担心,朕**法子。只要你配合我说的做,你自然会明白。”

奕禛想了想,觉得这人说的有理,要是说了出去,张晓万一不是他说的若曦,那一定会觉得自己是被车撞坏了脑子,看来只有跟这位所谓的雍正合作了。于是乎奕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好,我就信你一次!”既然事情都发生在即身上了,就得想办法去解决啊。我口不想自己身体里住着一个人,我做什么,说什么他都知道,更不想自己照镜子的时候还突然冒个声音出来,奕禛心里默默念着。

而胤禛此事也盘算着此事该如何进行。两人各自思量着,谁都没说话。

等了一会儿,奕禛先开口了:“既然我们是合作关系,那就得彼此照应着。爱新觉罗.胤禛是吧?我俩名字挺像,我叫鑫奕禛。”

胤禛看着这个轻狂少年,心想着像得何止是名字。可此事现在不能告诉他。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不能贸然行动。于是开口道:“你不能直呼朕的名字,这是大不敬。这样吧,你以后就叫朕四爷。现在,我有些事要你帮忙,你可愿意?”

奕禛低头想了想,抬起头看镜子:“你先说来听听。”

胤禛想着,这小子还挺机灵“你得告诉朕你们这个年代的事情。朕看见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些都是什么?特别是有个大盒子,里边儿有人说话,还有人动!那可是什么妖法?”

“哈哈哈哈。”奕禛笑弯了腰,他强忍着站起来对着镜子说:“那叫电视!里边的节目是录好了电视台播出来的。”

“何为电视台?又是怎么录的?”胤禛又问到。

“哎,一时半会儿还跟你解释不清楚,这个问题太复杂了!”奕禛又是摆手又是摇头的,想着要是跟他讲起来,不是道要讲到什么时候去了。

胤禛心里也想着看来得从头学起了。突然想到他既然知道自己是雍正,那他也一定知道弘历的事情了,朕离开了,不知弘历能否料理得好?为了皇位斗了半辈子,坐上去了倾尽了自己毕生的心血,现在就算离开了,心,也是放不下的。

“那朕在问问你,这事你定知道,”

“说吧,什么事?”奕禛站得有些累了,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身体微微前倾。

“我的儿子弘历,他可将我大清国料理得好?”胤禛知道弘历的能力,可还是免不了得担心。

“弘历?哦,乾隆是吧。他是个好皇帝!他在位期间是大清最鼎盛的时候,不是有个说法吗,康乾盛世。”奕禛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这个问题读过书的人应该都知道吧。

原来弘历登基之后改年号为乾隆。看来朕的这个儿子果然不负朕的期望。胤禛又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发生的事情就多了,如果你想问后来大清怎么样的话,那我只能说答案可能会让你伤心了。”奕禛想了想,与其自己说,不如让他自己看吧。于是奕禛说:“这样,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后来的事情,我说你恐怕会不信,不如你自己看吧!”

“看?怎么看?”胤禛心想着,难道还可以看到之后的事情。算了,还是先看看再说“那你领朕去看看。”

奕禛点点头,走向电脑。心想着,如果他真是雍正,要是知道了大清国亡了,会怎么样?想到这里,他的心沉了一下。奕禛为了在胤禛看资料的时候方便交流,特地拿了一面小镜子放在电脑桌上。

刚开始看得时候,奕禛就对着镜子问胤禛:“你看得清吗?”

胤禛回道:“看是看得清的,可怎么字都少了这么多笔画?有些字我都还不认识了!可有办法?”

奕禛想了想,雍正那时写的都是繁体字,现在都是简体的。于是把字体都改为了繁体让胤禛看。“现在行了吧?”奕禛对着镜子笑笑。

胤禛应了一声“嗯”。看着镜中人,心想着原来自己笑起来是这样的。

随着清朝每位皇帝的完结,打开一篇新的内容,奕禛心里都是惴惴不安的。越到后面,奕禛越不敢看镜子。他无法想象此时的雍正,是个什么样子。终于翻开慈禧那篇了。此时的奕禛手掌冒起了汗。

大清朝,即将谢幕。

奕禛小心翼翼地看向镜子,心想着如何安慰这自称的雍正。艰难之下还是开了口:“你,不,四爷。这大清朝历史就这么多了。你……”

本以为胤禛会为此大怒,可没想到他却叹了叹气说道:“每个朝代亦有每个朝代的命数。有鼎盛之时便有衰落之时。花开花落,万物之道。”

奕禛本想着安慰的,哪知道这雍正皇帝自己倒想通了,但难过的心情总是不可避免的吧。于是开口说道:“四爷,你是个好皇帝!没有你,我想你儿子也不能走得那么顺吧。既然都是历史了,你也不要再介怀了。”

胤禛冷冷笑了两声道:“好皇帝?何以见之?自朕即位以来,便有弑父杀兄,篡改遗诏之说,还列出朕的十大罪,你又怎见得朕是个好皇帝?”胤禛一生只爱听真话,阿谀奉承之辈更是避而不见。

“如果没有你整治你老爸留下的烂摊子,到你儿子即位时能有那么丰腴的国库?而且四爷你对于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人从来都是不重用的。敢停真话的皇帝很少,你是其中一个。至于篡位之说,自古成王败寇,我想那些不过是些小人不服所造的留言。不管怎么说,你始终是个好皇帝。”镜子里的奕禛一脸认真,并无一丝哄骗之意。
“哈哈哈”胤禛突然笑了起来。继而收了笑声说道:“你现在是承认朕的身份了?”

奕禛突然反应过来,我都还没确定他是不是雍正呢!我干嘛跟他说那些啊。顷刻,又开口说道:“我倒没承认你的身份,只是我不想抹杀一个好皇帝的功绩罢了。而且我也是真心佩服这位皇帝的。至于说你的身份,我还有待考证。”

胤禛看着和自己相貌相似的奕禛,心里感叹道,虽有同样的面容,可此人心地过于善良,且无防人之心,难成大事啊。不过对朕而言却是好事。

“那清朝之后又是什么朝代?”胤禛问道。

奕禛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很是得意:“经历了风雨之后,就有了我们现在的**,中。国!”顿了顿笑道:“其实你们也算我们的老祖宗了。”“中。国……”胤禛低声重复着。想必这就是若曦口中那个**的世界了吧。“那皇帝是谁?”胤禛又问。

“皇帝?我们现在没有皇帝。也没有尊卑之分,人人平等,言论ziyou,婚嫁ziyou.而且现在只有 ZHUXI ZHONGLI之说。”

“那你给朕看看中。国的史记”要适应这个年代,首先还是要了解这里的历史。

奕禛点点头,又找起了资料,一篇篇一段段得翻给胤禛看。

天色渐晚,奕禛已是睡意朦胧。对着镜子说:“今天差不多了吧?”

胤禛看了看镜子,那人确实一脸倦意。对奕禛道:“恩,那你下去休息吧。”

奕禛点点头。关了电脑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而此时的胤禛却一直在思索着,这个年代,这里的一切,还有若曦…奕禛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现在张晓又投身到工作里面去了。

正在修改提案的时候,经理走到办公区前拍了拍手说:“大家注意一下!”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而张晓却当没听见一样继续工作。

经理见人都看过来了,开口笑道:“大家注意啦,今天我们有两位新同事来。”说罢扭头对身后的两人说:“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

两人点点头,男人先上前一步,说道:“大家好,我叫赵永祥。今后请各位多多关照了!”说完对后身的女人笑着点点头。女人莞尔一笑走上前说:“大家好,我叫赵永慧。今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经理见两人说完后,望了望眼前,然后提了提声说:“张晓!”

张晓吓了一跳,马上跳起来说:“是!”周围的人一片哄笑。张晓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经理对那对男女说:“你们就到张晓那组去吧。正好她旁边也有两个空位。”两人点了点头。

张晓看了看这两人即刻定在了那里。

待两人走到他面前了,男的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着道:“你好!”

张晓回过神,想开口,可嗓子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而眼睛也跟着湿润了。

男人疑惑得看了看张晓,侧身看向后面的女人,双手摊开憋了憋嘴。女人这时上前一步,嘴角挂着笑说:“你好,我叫赵永慧,他是我哥哥赵永祥。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说罢向张晓伸出了右手。

张晓缓缓伸出左手轻握住女人的右手。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女人见张晓落泪,有些慌张,左手也握住了张晓的左手,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张晓笑着摇摇头,右手擦干泪后,握住了女人的双手。被泪模糊了的眸子里亦是喜悦亦是酸楚。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这两兄妹被眼前的人搞的一头雾水。张晓自知有些失礼后抽出手笑道:“电脑看久了,眼睛好酸啊,呵呵呵呵。”边说还边揉了揉眼睛。

“哈哈哈哈。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见了多年未见的旧相识呢!”男子见张晓的样子打趣道。

张晓也跟着笑起来,然后说:“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我叫张晓。以后大家都多多照应就行了。”随即指了指身旁的位置说:“你们就坐这吧。”两人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东西,女人坐到了张晓旁边的位置,男人坐到了女人旁边的位置。

张晓看着这两人,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又是高兴又是兴奋又是激动的。
赵永祥,你是十三爷吗?赵永慧,你是明慧吗?张晓见了赵永祥倒很是欣喜。可见了赵永慧,心里却多了一丝愧疚。当年,若不是自己,她又岂能落得如此下场?她觉得这是上天给自己一个弥补明慧的机会,所以在工作上,对永慧很是照顾。这让永慧对张晓的好感倍增。

永祥见张晓对自己的妹妹这么好,心里也是暗喜。对张晓也很是感激。自小,他就护着这个妹子,生怕她被人欺负。小时候,永慧调皮闯祸,永祥总是提永慧顶了罪,自然是挨了不少打。永慧每次眼巴巴得看着哥哥挨打,却又不敢说是自己闯的祸,只有在旁边默默流泪。可永祥挨完打后还会去安慰永慧,说自己一点都不疼,叫永慧别哭了。

今天的张晓脸上总是挂着笑的。她没想到还有机会见到十三爷。虽这人不是十三,可她心里早已把这人当作了十三。

中午张晓特地请两兄妹吃饭,说是为了欢迎新人的到来。两兄妹自是高兴,没想到刚来公司就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

吃过饭,三人一行说说笑笑地回公司。

远远地,张晓就瞅着公司门口站了个人。她见了那人气不打一处来。拉着永慧,想快点进公司。永慧刚才还在跟张晓说笑,可这会儿见张晓拉着自己走这么急,还一脸怒气。她心里很是迷惑。

在张晓公司门口等着的不是别人,就是她穿越之前三心二意的男朋友,黄棣!

黄棣看见了张晓,急忙冲上前去拉住张晓:“晓晓!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我多担心呢!”

张晓松开了永慧,推了一把黄棣,怒吼道:“你担心?!你少来!我在医院醒来为什么不见你?我都出院这么多天了。你现在才来担心,你别装了你!”

黄棣见张晓怒了,又上前双手握住张晓的双臂,皱着眉说:“晓晓,你也知道我还有工作的,我不能丢下工作不管啊!可等我忙完工作去医院看你时,护士说你早出院了。我给你打电话,你又换了号码,我只有来你们公司等你了!晓晓,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担心你!”说罢想去抱住张晓。

可张晓再一次用力推开黄棣,冷笑两声说:“你算了吧。我当初就是太相信你了!你少来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黄棣仍不罢休,又上前握住张晓的双手说:“晓晓,你要怎样才原谅我?我和梅梅早就没了联系了!我只爱你一个人的!”

张晓想挣脱,可越挣脱,黄棣就握得越紧。站在旁边的永慧被眼前的场景惊得不知所持。正在这时,永祥走上前一把抓住黄棣左手,冷说道:“你放开。”

黄棣看着永祥,吼道:“你谁啊你!管你什么事!滚开!”

永祥手一用力,黄棣疼得哇哇叫,松开了张晓。永祥见他松开了张晓,顺势将黄棣推到在地。坐在地上的黄棣愤怒地看着永祥。永慧这时上前扶住张晓,对张晓说:“我们进去吧。”张晓点点头随着永慧走进公司。

黄棣见张晓要进公司了,马上爬起来想去抓住张晓。永祥一个箭步,挡在了黄棣面前。恨恨地看着黄棣。黄棣看着高出一个头的永祥,指着说:“好!好!你有种!”说完就悻悻的走了。

永祥摇摇头哼哼笑了两声,转身也就走了公司。永慧倒了杯水递给了张晓。张晓抬头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永慧坐到张晓身旁,想着说些什么,可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静静地看着张晓。

这时永祥也走到了张晓身边。拍了拍张晓的肩膀,关切地问道:“张晓,没事吧?”

张晓摇了摇头,问道:“那人呢?”

永祥拍了拍手笑道:“打发走了呗。”

张晓点点头,继而气愤地说道:“真是个混蛋!”

永祥将椅子推到永慧身旁。坐下后看了看永慧,永慧摇摇头。又看向张晓。有些半开玩笑地说:“我第一天进公司就差点和别人打起来。你这当事人是不是该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啊?”

永慧摇了摇永祥,蹙着眉头微微摇了摇头。永祥倒是不理会妹妹,双手环抱,翘起二郎腿笑笑地看着张晓

张晓放下水杯对永慧说:“没事儿,永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顿了顿说道:“这个混蛋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我发现了他劈腿的事情,当天发生了争执,然后……就出了车祸。大概就是这么个事情吧”张晓说这事儿的时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儿,口气很是随意。不过马上又一脸怒气地说:“没想到那混蛋还有脸来找我!”说罢马上变了脸,堆了一脸的笑对永祥说:“哥们儿,今天谢谢啊!”

永祥听后双手抱拳,学电视里大侠的口气对张晓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这架势一摆出,惹得张晓和永慧哈哈大笑。永祥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办公室里,回荡着三人爽朗的笑声。
永慧倒了杯水递给了张晓。张晓抬头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永慧坐到张晓身旁,想着说些什么,可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静静地看着张晓。

这时永祥也走到了张晓身边。拍了拍张晓的肩膀,关切地问道:“张晓,没事吧?”

张晓摇了摇头,问道:“那人呢?”

永祥拍了拍手笑道:“打发走了呗。”

张晓点点头,继而气愤地说道:“真是个混蛋!”

永祥将椅子推到永慧身旁。坐下后看了看永慧,永慧摇摇头。又看向张晓。有些半开玩笑地说:“我第一天进公司就差点和别人打起来。你这当事人是不是该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啊?”

永慧摇了摇永祥,蹙着眉头微微摇了摇头。永祥倒是不理会妹妹,双手环抱,翘起二郎腿笑笑地看着张晓

张晓放下水杯对永慧说:“没事儿,永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顿了顿说道:“这个混蛋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我发现了他劈腿的事情,当天发生了争执,然后……就出了车祸。大概就是这么个事情吧”张晓说这事儿的时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儿,口气很是随意。不过马上又一脸怒气地说:“没想到那混蛋还有脸来找我!”说罢马上变了脸,堆了一脸的笑对永祥说:“哥们儿,今天谢谢啊!”

永祥听后双手抱拳,学电视里大侠的口气对张晓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这架势一摆出,惹得张晓和永慧哈哈大笑。永祥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办公室里,回荡着三人爽朗的笑声。奕禛这一觉,睡了很久。起来时,都是下午一点了。

他连忙起身走到镜子前,怯怯地问道:“四爷,四爷。你还在么?”

但这时却没有人回答。他又问道:“你在么?”

任然没人回答。奕禛突然窃喜道:“太好了!”他以为胤禛已经走了。不在他身体里了。很是兴奋。

“你就这么希望消失?”一个声音冷冷地问。

奕禛一下子愣住,马上又挤出笑容说:“没啊,你别误会。我这……我这不是担心嘛!”

胤禛冷哼一声后说:“现在你不用担心了。朕问你,你是做什么?朕见你屋内的装饰摆设,估摸着你不是寻常人家吧?”

奕禛想了想说道:“我家是开公司的。我也算个老板吧。”

“公司?”胤禛疑惑。

“恩,怎么说呢,就是我们家是做生意的。下边儿有很多员工,就是打杂儿的人。说白了就是个赚钱的组织。”奕禛想尽量让胤禛明白自己的意思。

“那你家做的是什么生意?”胤禛又问。

想到自己看到的也是四爷看到的,奕禛就不敢说假话:“我家是做黄金生意的,顺带做点玉器珠宝。因为我爸,就是我爹身体不好,就把公司交给我了。”

胤禛想着,就这小子这点心智,恐怕是要在生意场上吃亏的。又想到像老八的那人,心里是不放心,如果这小子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朕又该如何?看来以后免不了要帮帮他。但想到这是300年后,很多东西自己也不懂,只有尽快学了。学懂这个时代的东西,说不定自己可以找到出去的法子。

见胤禛久久没说话,奕禛小声得道了句:“四爷?”

胤禛听这小子叫他,觉得现在耽误之际就是确定自己的身份。好让这小子放心。于是开口说道:“你不是想确定朕的身份吗?”

奕禛点点头。

“那你需要先做一件事。” 胤禛缓缓说道。

奕禛疑惑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奕禛每天下班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去镜子面前和胤禛谈话。这段时间,奕禛教会了胤禛不少东西,他感叹到,自己身体里的这个人真是聪慧过人。什么东西都学得快,说一遍就记住了。只是他快成十万个为什么了。问题太多了,有些问题不是一下子就能解释的,得从头学起。这些时日的接触,即使现在没得到张晓的确认,自己也慢慢地开始相信胤禛是300年前的人。

“朕叫你做的事情,你办好了吗?”胤禛突然问到。

奕禛笑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晃了晃。手机上多了个挂饰,一个羊脂玉做的木兰挂饰。洁白的木兰花下,有着一串鲜红的穗子。显得木兰更是皎洁。
胤禛嘴角渗出一丝笑意。可还是淡淡的对奕禛说道:“你记住朕教你的话。去见她吧。”

奕禛将手机放进口袋,点了点头。想开口问什么,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去了。

“若曦,你还记得朕吗?”胤禛心里默默念着。张晓爬在办公桌上,眼神呆滞。

永祥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见没有反应,挑了挑眉,想着这丫头怎么了?再看看电脑屏幕,原来是遇到问题了。笑着摇了摇张晓。

张晓有气无力地恩了一声。

永祥又摇了摇张晓。张晓这才坐起来盯着永祥说道:“怎么了?”

永祥双手撑着桌子,装着有些气恼的样子说:“我们可是一组的!你遇到问题不跟我们商量,难道是想独揽大功?”

张晓看出了永祥是装模作样的,于是自己也演起来:“那可不是!这个案子可是大公司的,我当然要独揽下来啦!莫非你还想跟我抢不成?”

永祥看张晓这样,趁起身来:“哎……你”话未道尽就看见张晓眼睛里透着笑意。

张晓也憋不住了,笑了起来。

永祥觉得被这丫头捉弄甚是无语,转身想走,张晓连忙站起身来说:“唉,我跟你开玩笑呢,还当真啦!”

永祥转过头说:“是当真了!”张晓见永祥真生气了连忙赔不是。突然永祥扑哧笑出声来。张晓见他笑了,咬着嘴唇瞪着他。

永祥倒是一副有理的样子,笑着说:“这叫以牙还牙!哈哈哈”

永慧走了过来,推了一下永祥,说:“哥,你别闹了!”

永祥看了眼永慧,又转头看着张晓说:“哟,还找到靠山了!”

张晓甚是得意地扬扬头笑道:“那是!”

永慧走到张晓跟前,看看电脑屏幕对张晓说:“遇到问题我们一起讨论讨论吧。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张晓拉着永慧的手点了点头。三人便坐到一起讨论起来。

这时,张晓手机响了,看了看是奕禛,这段时间忙着工作,又见到永祥永慧,倒是没跟他联系了,他怎么打电话来了?

“喂,怎么拉?”张晓接起电话。

“没事儿就不能联系你了?”奕禛说到。

“我可忙着呢,不像你们这些大老板那么清闲。”张晓倒是打趣起奕禛来。

“你这是损我来着吧?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说正事了,你的提案改得怎么样了?”

张晓看了看永祥和永慧,叹了叹气说:“还在进行中。”

“这么慢啊!亏我还对你抱有希望呢!算了,这样吧,你下班后来荷塘找我。我再给你开导开导。”奕禛装作一副失望的样子。

“又来?那我可以带两个人来么?他们是我组里的同事,现在跟我一起做这个案子”张晓没想到奕禛又让自己去荷塘,想着永祥和永慧现在跟自己一起干,不想自己单独去。

“今天不行,我是专门开导你的,下次讨论再带他们出来。说定了啊。”声毕,奕禛就挂断了电话。

没来得及开口就只听到“嘟嘟……”声,张晓有些恼,心想着,这家伙想干嘛呢!

转过头脸上有些为难地对两兄妹说:“今天下班我要去见这个案子的公司老板。本来想带你们一起去的,可……下次一定带你们一起去!”

两人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张晓看着两人,觉得心中有愧啊。可别人是老板,能怎么办呢?哎……算了。他们俩兄妹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张晓转了转笔,笑着说:“那,我们继续吧!”

三人又继续讨论着。张晓时而跟永祥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时而又像小孩子一般对永祥的说法,连连点头。永慧倒是显得较为沉默,只是笑笑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来到荷塘,奕禛这次并未先到,这让张晓有些失望。

走到桥上,望着面前这片寂静,微弱的灯光倒影在水面,像一轮轮被薄雾笼罩的明月。

听见脚步声,张晓回头,奕禛脸上没有笑,可眼睛里却盛着笑意。缓缓地走向张晓。

张晓上前两步,两手交叉环在胸口小嗔道:“这会可是我先到的!”

“这会我可没说我等你。”笑着走上桥。

张晓转头对着奕禛的背吐了吐舌头,跟上前去。

两人站在桥上,奕禛先开了口:“喜欢荷塘吗?”

张晓看了看他,点点头。

奕禛又说:“那喜欢泛舟吗?”

张晓有些疑惑,还是点了点头。

奕禛转头对张晓笑了笑,说:“那夏天我们来这片荷塘泛舟吧。”

张晓有些震,问道:“为什么?”

奕禛答道:“你不是喜欢吗?既然喜欢就来呗。”

看着奕禛,张晓觉得奕禛像是知道什么,又像是不知道。只是觉得今天的奕禛,有些不同。到底是哪点不一样?

这时奕禛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将电话放在张晓这侧的耳边,边听电话边拨弄着木兰挂饰,还用余光瞟着张晓的表情。

张晓见奕禛接电话,本想回避一下。可转身之际,看到了那木兰挂饰,定在了那里。看着那精致的玉木兰,小巧玲珑,栩栩如生。脑子里只出现两个字:胤禛。不论奕禛拨弄着挂饰,张晓的目光总是跟走那木兰。她的眼,渐渐模糊了。

奕禛挂断电话,看着张晓时,那人已是满面泪痕。他心里咯噔一下。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张晓伸出手,奕禛竟很自然得把手机给了张晓。

张晓食指小心翼翼地摸着木兰,像是害怕一不小心就会将这木兰碰碎。

眼泪一滴滴的打在手上,静静地看着,心里,默默地念着:胤禛,胤禛……

奕禛轻声问道:“你,为什么哭?”张晓不语。他又问道:“你,喜欢木兰?”张晓还是不语。

此时的张晓已听不到任何声音,只听得到胤禛对她说过的:不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张晓抬起头,望着奕禛。缓缓开口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语落,泪也落。

奕禛只是看着张晓,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开不了口。

张晓将手机塞到奕禛怀里,转头就跑。她心里念着:你既不是他,又为何带着他爱的东西。你既不是他,又为何将这木兰带给我看。胤禛……你在哪?

看着张晓的背影,奕禛仿佛是要倒了一般推了两步,手撑在了围栏上。

困在奕禛身体里的胤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早已是泪如雨下。他想出去,他想告诉若曦,胤禛来找你了。可他不论怎么挣扎都只能看着,只能念着:若曦……若曦……张晓走在街上,脸上的泪就不曾干过。过往的人群都在看着这个满脸泪痕的女人。

“胤禛……胤禛……”嘴里,心里不停念着。

又到了那家金店的橱窗前,依然是那个木兰吊坠。就这么看着,念着,痛着,想着。

张晓不知为何上天会这样安排,不知为何要让自己带着记忆回来。难道就不能让自己好受些吗?越想,心越伤。蹲下身抱住膝盖彻底痛哭起来。

“小姐,你没事吧?小姐?”一个人轻轻地晃了晃张晓。

张晓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作答。

“你别哭了,回家吧。”那人又说道。

张晓缓缓抬起头,泪水流出眼眶的同时,隐形眼镜也掉了出来。一下子,眼前模糊了。因为眼睛哭得有红又肿,更是看不清了。

她突然站起身来,想找到眼镜。可那东西又小又是透明的,怎么找啊。

“你找什么?”那人用手摇了摇张晓。

张晓虚着眼,一边抽泣一边对那人说:“我隐形眼镜掉了……”

只听那人笑了两声说:“怕是找到也不能带了。你看不清路吗?”

张晓点点头。

“那我送你回家吧。”那人轻轻抓着张晓的手腕。

张晓收回手,轻声说道:“不用了。”

“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们坐出租车,我送你。”那人语气很柔,听起来不像坏人。
张晓有些迟疑,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坐在车上,泪一滴滴地打在手上,打在心上。一张纸巾递到了张晓手上。那人并没问张晓哭什么,只是默默陪她坐在。

张晓下车后,那人没跟着下来,只是淡淡说道:“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小心点。”

“谢谢你。”张晓看着眼前这个模糊的人影,觉得似曾相识。

那人什么都没说,关上了车门。

车渐渐驶出了她的视线。回到家的奕禛直接站到镜子前面,面无表情。对着镜子说:“我相信你。”

胤禛此时再也没了任何心情,懒懒地说道:“若曦不知现在怎样了。”

奕禛想着张晓痛苦跑开的样子,怒道:“你到底是谁!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一见那木兰就哭得如此伤心?”

胤禛只说了句:“没想到,若曦还记得。”

奕禛急了趴在镜子上吼道:“我问你呢!你们什么关系!她说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看着镜子中的人,胤禛觉得是奕禛,又觉得是自己。于是开口了:“她是朕的女人!”

“什么?她是你的女人?!那历史为什么没有提到她?为什么没有关于她的记载?!”奕禛觉得很是可笑。

“朕并没有将她记入宗谱里。也下旨不准记载有关若曦的任何资料。因为她是你们这个年代的人,本就不属于我们这个年代。”胤禛也有些激动了。缓和下来又说:“唯一有若曦的只是一幅画。若曦曾说她不属于我们这个年代,她不是若曦,她叫张晓。后来若曦死了,临死前她也没见到朕,她以为朕还恨她,还怨她。可朕心中早已原谅了她。所以朕命人画了那幅画,还特地让画师为若曦画上了朕送她的木兰玉簪。倘若她真是300年后的人,当她看到那幅画时,希望她明白,朕已经原谅了她。”说道此处,胤禛的声音已有些哽咽了。

站起身来的奕禛愣愣地看着镜子。他脑海里回忆着和张晓初见的那天。张晓就站在那副画前泪流满面。难道,张晓真的穿越过?那为何雍正又跑到我的身体里来了?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关联?一长串的问号在奕禛脑子里打转。

胤禛看着奕禛,看他出了神,于是说道:“这些事情很复杂,以后朕会慢慢跟你说。你先下去休息。”

实在想不出头绪的奕禛听了话,只得点点头。

今夜,有三个伤心人同时难以入眠。梦里,张晓看见胤禛缓缓走来,他一手拿着木兰,一手背在身后。他笑而不语。正当张晓想上前抱住胤禛时,他消失了。张晓左右张望,却不见胤禛的影子。

突然胤禛又出现了,可这是胤禛的一脸怒气,呵斥道:朕不许你碰朕!张晓惶恐,大喊道:“胤禛,胤禛!”可胤禛却渐行渐远,只留下她自己在原地哭泣。

“胤禛,不要走,胤禛!”张晓被梦惊醒。缓缓起身,一只手撑在枕头上,润润的。

张晓心一沉,他始终不肯原谅我……

来到公司,永祥和永慧吃惊地看着张晓。

“张晓,你怎么了?眼镜肿成这样?”永慧走上前双手扶住张晓的肩膀。

永祥也走上前来,关切的问道:“张晓,怎么回事?”

张晓摇头不语。

见张晓不说话,两人很是着急。永祥想了想问张晓:“那个混蛋又来找你麻烦了?!”

张晓还是不说话。

“那你怎么这样,你倒是说话啊!”永祥有些急躁。

“哥!你别问了!”永慧的话让永祥安静下来。

“来,张晓。你先坐下来。如果你不想说,我们不问就是了。”永慧扶着张晓到座位上。

张晓始终是目光呆滞,也不开口说一句话。

看着张晓这幅样子,永祥永慧两兄妹是既担心又疑惑。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开朗的张晓这样了?

“哥,你帮张晓倒杯水来吧。”永慧转头对永祥说。永祥点点头去了茶水间。

支开哥哥后,永慧小声地问道:“是昨天跟那个公司的老板见面出了什么事吗?”

张晓转头看着永慧,虽不是明慧,但这女子果然还是心思细腻。于是开口问永慧:“永慧,你深深爱过一个人吗?”

永慧低着眼,点点头。

张晓又问:“那要是你爱的人在你死时,都没原谅你,你怎么办?”

永慧看着张晓,握住她的手:“如果那人也是爱我的,那他总有一天会原谅我。”

张晓听了永慧的话,若有所思。永慧又紧紧地握了握张晓的手,没有言语。

“张晓,喝水吧。”永祥这时也回来了。

张晓笑着接过水,喝了口。想着永慧的话,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她已没了办法,只能相信。张晓这一天都是换恍忽忽的。还好,有永祥和永慧陪着她。这让她好受了很多。

突然,张晓想起昨晚送自己回家的人,那人是谁呢?那人让自己觉得很安心,也很窝心。一路上自己都在哭,那人也不问为什么,只是默默地陪着自己。只可惜昨天自己伤心过度,连名字也没。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经理到张晓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张晓。”

张晓回头。见张晓的样子,经理也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张晓笑笑说:“没什么,经理有事?”说罢站起身来。

“哦,没事就好。就来问问鑫氏集团的提案怎么样了。”

“提案还在修改。那边催得很急吗?”想到昨天自己莫名其妙地跑掉,不知道奕禛他会怎么想。

“那边倒是没有催,我就是来问问。你抓紧就是了。你也知道这是个大单子,你要好好把握啊。”经理语重心长。

“经理放心!”

经理点点头,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坐回椅子上,张晓揉了揉太阳穴,心想着,看来自己得抓紧了。毕竟现在不是我一个人,做不好永祥他们也得跟着挨骂。

正准备打开文件,短信来了。打开一看是奕禛发的:张晓,你还好吧?

对于昨天自己的那一系列行为,张晓不知道如何解释,于是发了个笑脸的图案过去。

不一会儿,奕禛回复了:没事了就好,你昨天可把我吓坏了。是身体不舒服了吧,没事就早点下班,别那么拼命!

张晓心里长舒一口气,看来奕禛只是觉得自己生病,太好了。于是回复着:别担心,我没事儿,以前别人还叫过我拼命十三妹呢!好了,我要工作啦。你就放心吧。

奕禛那边见张晓好像已经好了些,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若不让她误认为我只是以为她生病了,那她不知道还要怎么纠结下去呢。看来,现在还不能让张晓知道四爷的事情。

胤禛通过奕禛的眼睛也看见了张晓的短信,看见‘拼命十三妹’那几个字的时候,嘴角显出了浅浅的笑意。若曦,你没事就好。为了让张晓能稳定的生活和工作,奕禛打算暂时不去打搅张晓。

而张晓这边也因为知道奕禛并没有怀疑自己什么安安心心的工作起来。

奕禛仍然每天下班后教给胤禛现代的各种知识和信息。自从那晚之后,他们也没再谈论有关张晓的问题。奕禛为了和胤禛交谈方便,买了很多镜子回家。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原本是想着赶快将他赶出自己身体里的,可慢慢地,他更希望跟身体里的人成为朋友。

“四爷。”奕禛轻声喊了胤禛。

“恩?”胤禛仍然冷冷的。

“你觉得我将公司经营得怎么样?”奕禛想知道一个皇帝对自己的看法是怎么样的。

胤禛沉默了一下。这小子虽然跟自己长得像,可性格却一点都不像,太多事情都写在脸上,商场如官场,太多尔虞我诈了。他本性太善良,哪天被别人背后放冷箭,他可能还觉得那是好人。保全他就是保全自己。

“我现在对你们的东西还不熟悉,所以你要多教我些。现在给你评判为为时过早了。你才多大,往后的路还长。只是,我想让你清楚,不论到了什么时代,人心都是险恶的。有时候往往是自己身边最亲的人伤你最深。懂吗?”其实胤禛是话中有话,他想提醒奕禛提防文润,可见他们平时关系甚好,又不能只说。

奕禛笑了笑说:“放心吧,我身边都是真心对我好的人,他们不会的。”

胤禛摇了摇头,朽木不可雕也。

奕禛觉得这个皇帝虽冷,但却是真心对自己的。因为一个人住,以前自己回家后都很寂寞,可现在有个说话的人,总是好的。他心里一直猜测着四爷和张晓,应该是若曦之间发生了什么。张晓,若曦。若曦,张晓。这个女孩子到底经历了些什么?鑫氏集团,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突然一个声音窜出来,“奕禛,虽说你爸把公司交给了你,可你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心意去办事,要顾全大局啊!”坐在奕禛右手边座位的一个老头子愤愤地看着奕禛。

“朱伯伯,虽说现在经济不景气,可一下要我裁那么多人,我,我还觉得这不是解决公司财政问题的根本办法。”面对这位从公司建立就跟着自己老爸打天下的元老级人物,奕禛说起话来也是软绵绵的。

坐在奕禛左手边第二个位置的文润开口了:“朱伯伯,您是元老级的人物了。我们做小辈的自然是需要您提点。”文润看了看那老头的脸色,觉得对方听了自己的话,脸上浮出几丝得意自满的神情后,又说:“可现在公司做主的始终还是奕禛,既然他觉得这个方案有待商议的话,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您说呢?”一席话中,文润始终是面带微笑,不卑不亢。
奕禛向文润投去了感激的目光,文润瞟了瞟奕禛,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会议上,大多都是公司的元老,奕禛虽坐上了宝座,可他那软弱的脾气是驾驭不好这把宝座的。每次开会,他都是为自己捏把汗,说话也是想了又想,说狠了怕得罪人,说软了又让对方骑到头上。还好一直都有文润在旁边明着、暗着帮他。他心里很感激文润,更庆幸自己有这么个得力助手。

“哼,你们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跟着董事长打天下了,过的桥比你们走的路还多!现在各行各业倒闭的公司不少,人均的收入水平也大大降低,自然我们金店的生意也跟着不好。如果我们不减少公司的开支,公司怎么运转下去?难不成公司要养着那些天天吃闲饭的人!?”这老头子很是气愤,脸涨得绯红,站起身指着文润和奕禛吼道。

“是,朱伯伯。您先别生气,您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当然您说的也没错。可,可我们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就裁员吧。您看,我这不也是为公司着想吗,如果在这个不景气的时候没有缘由的就辞掉员工。那公司肯定会人心惶惶的。朱伯伯,您看,我们再商量商量吧?”奕禛一边说一边给老头子赔着笑脸。

周围的人没一个说话的,那些老头子们看着懦弱的奕禛,都只是连连摇头。各自在底下窃窃私语。

“商量?好!那等你们商量好了再来找我开会吧!”老头一拍桌子转身就走。根本没把坐在正中的奕禛当回事。

奕禛起身忙道:“朱伯伯,朱伯伯。”本想上前留住老头,可被文润拦住了。文润蹙着眉头跟文润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去追。

看着老头走了,周围的人也渐渐起身,走出了会议室。不知是谁说了句:“哎……照你们这样搞下去,公司倒闭是迟早的事。”

奕禛寻声望去,却已是人去楼空。

看着不知所措的奕禛,文润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这不还有我吗。”奕禛苦笑道:“也只有你了。”

文润看了看时间,对奕禛说道:“我还有点事,你别想太多。我会帮你解决的。”奕禛此时可谓是打翻了五味瓶,又悲又喜又气又怒,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无奈地对文润点点头。

文润转身走了两步后小停了下,头微侧,斜着眼用余光扫了扫呆站在原地的奕禛,右边嘴角微微上扬,深渊般的眸子透着股寒意,可顷刻间又恢复了往日那温文尔雅的模样,缓缓走出了会议室。

独自一人坐在会议室里的奕禛,望着面前这些空荡的座位,脑子里全是那些老头摇头摆手,满面愤怒,交头接耳的样子。耳中回荡着的也只有那句迟早公司会被自己搞得倒闭的话语。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回到家中,奕禛很是狼狈的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他知道四爷看到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他等着被四爷教训。

可这时,胤禛只是默默看着镜子这个亦是自己又不是自己的人,那副像极了落水狗的样子看了就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说两句吗?”奕禛本想等着四爷发话,可久久未听见四爷的声音,觉得这么吊着也不是回事,便自己先开了口。

“你要我说什么?”胤禛淡淡回答。

奕禛皱着眉头,本以为自己会挨训,可如今却得到这么句冷言冷语,再加上今天发生的一切,他心里越发难受起来。

看着镜中人,胤禛心里还真有些恼了。生了自己的这般模样,可却无此窝囊。真不知自己要随着这双眼睛再看到多少让人恼怒的事儿。

“四爷,你觉得我会是个好老板吗?”奕禛想着四爷肯定觉得自己窝囊,可又想找些安慰,放不知自己找错了人。

胤禛这时倒想起了当年问若曦,自己是否会是个皇帝的事情,于是借着那句话回给了奕禛:“只要你想,你就是。”

听了这话,奕禛眉头皱得更紧了:“我当然想!可我想了也做不好啊!”

“你想做得好?”胤禛的发问让奕禛看到了希望。奕禛立马猛点头。

胤禛本不愿参合这档子事儿,可想想此人现在也算是自己的寄主,他好过了自然自己也不吃亏,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于是开口说道:“你要改变唯唯诺诺的样子,做事要当机立断。情绪别总挂在脸上,要知道你越是不露痕迹,别人越猜不透你,当旁人揣摩你心思的时候,已会露出了马脚,那你只需见机行事即可,自然不会自乱了分寸。你是当家作主的,凡事要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岂有被下人牵着鼻子走的道理?!明白吗?”奕禛琢磨着四爷的话,点了点头问道:“然后呢?”

胤禛这时却不做声了。

奕禛急道:“然后呢?!”

“你看看你。遇事需冷静,不要急于求成,木强则折!”胤禛觉得此人真是难以调教,虽人品善良,但性格懦弱,行事莽撞,看来自己得多多下功夫了。

奕禛思量着,四爷说得在理。既是老板就得有老板的样子。老爸把公司交给了自己,说明是信任自己的,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我岂能丢了家族的脸面,即使是元老级的人物,也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他们说的话更不是句句都对。看来我真得改改自己的行事作风了。

胤禛见他一心琢磨,又说了句:“你记住,就算是你认为最亲近的人,你也要如此。”胤禛再一次地旁敲侧击提醒奕禛。

可奕禛偏偏不是那响鼓,还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他想着既是最亲近之人,又为何不能坦诚相待?

胤禛只淡淡地道了句:“人心难测。”心里却再次叹到,此人心地过于善良了,始终看不清眼前的人和事,将来怕是免不了要吃亏的。

看着镜中的自己,又念了念身体里的四爷,奕禛心里想着,四爷到底是个厉害人物,当年九龙夺嫡,他是赢家。他交给自己的东西定然是没错的,他既然能成为一个好皇帝,那一定也能帮自己成为个好老板。对于这个既崇拜又疑惑的人物,奕禛很是好奇,这历史上的冷面王爷究竟会是什么模样的呢?张晓收拾好了桌上的文件,长舒了一口气:“下班了……”她这段时间累得也够呛的。回到现代虽比在宫廷里活得轻松自在,可现代也有现代的难处啊,工作强度高,生活压力大。但即使是这样,张晓也不愿再回到那尔虞我诈,机关算尽的紫禁城了。
“张晓,下班有活动没啊?”永祥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张晓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永祥,她并未急于开口,而是想到了当年十爷大婚时,和十三爷偷跑出去喝酒的事情。不知道这永祥是否跟十三爷一样能喝呢?

张晓回过头,怪里怪气地说:“有啊,我怕你不敢去。”头虽转过来了,可余光还是瞟着永祥的。

永祥果然受不了张晓的激将法,用食指反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我不敢去?我看你是不敢带我去吧!”

看永祥中计了,张晓得意的笑了笑,对身旁的永慧说:“永慧,一起呗!”

永慧微微看了哥哥一眼,抿着嘴想了想,笑着对张晓说:“我还有事儿呢!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见张晓又想开口劝自己,永慧又说:“张晓,我真有事儿,下次一起吧。”

张晓想了想,也是,别人一正值风华的女孩子老跟着哥哥玩儿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于是对永慧点点头后有对永祥扬了扬头说道:“走吧!”

张晓永祥两人来到了酒吧,这是张晓醒来后第一来这灯红酒绿的地方。

两人选了个露天的位置坐下,一来就上了两打啤酒。永祥看了桌上的啤酒,又看了看张晓,张晓也正浅笑着看着自己。

“张晓,你这什么意思啊?打算把我灌醉?”永祥拿了一瓶啤酒晃了晃。

“你怕可以不喝啊!”张晓也拿了一瓶起来,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永祥笑了笑,将手里的瓶酒一饮而尽。

张晓看着永祥那架势,心想着,看来这也是能喝的主。

永祥放下酒瓶,眼中尽显挑衅地看着张晓,似乎在说你这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张晓也不甘示弱,一口喝光了手中剩下的酒。

几瓶酒下肚,两人也聊开了。

张晓见永祥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难道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她摸了摸脸上,没什么啊!

“你一直看我干什么?”张晓疑惑了。

永祥突然大笑起来。张晓更是疑惑,又问:“你笑什么!”

永祥便笑边说:“我真不知道我妹妹怎么想的。”

“关你妹妹什么事儿啊!”

“我妹妹想把我们凑成一对!”

“啊!”张晓张大了嘴巴。

永祥喝了口酒后,缓缓地说:“她那点心思,哪瞒得过我。但我看来她是白费心思了。虽然我俩关系好,可无关风月啊。”

“十三爷……”张晓很小声。

“什么爷?”永祥还是听到什么了,转头问张晓。

张晓觉得自己怕是酒劲儿上头了,在这胡言乱语,忙说道:“你听错了吧!”缓了缓又说:“不过我也觉得我俩的事无关风月。我对你,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好像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一样”

永祥举起酒瓶:“那,故人,咱们碰一个!”张晓也举起了酒瓶跟永祥碰了一下,两人又是一饮而尽。

两人聊得正欢的时候,张晓听见了一个声音。那声音好熟悉好熟悉。好像是……张晓寻着声音望去,是那人。和十四爷相似的人。那人独自坐着,像是在给谁打电话,桌上的空酒瓶更是东倒西歪的。

“永祥,我碰一熟人,过去打个招呼,你自己先喝!”边说边起身走向那人。

永祥没说话,只看了看赵晓就继续喝酒。

那人说:“我今晚不回家了,你放心吧,我没事儿。”他在跟谁打电话?声音是那么温柔,是他女朋友?他老婆?他老妈?他的声音好像送我回家的人,都是那么柔,那么轻。

待走到那人身旁时,他挂断了电话。

张晓有些怯怯地,这样冒昧地跟他招呼,他会不会觉得我是在跟他搭讪?如果他是那天送我回家的人,他会不会不记得我了?

正在张晓心烦意乱的时候,那身突然起身,跟张晓碰了个面对面。两双眼睛就这么对着,两人也都这么定着。从那人的眼中,张晓看出他有些惊讶。

突然那人侧了下身,抬脚就走。

张晓立即开口:“等等!”

那人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张晓:“有事吗?”

该怎么说?该怎么开口?张晓不知该从何说起。
“没事我走了。”正要转身,张晓开口了:“是你吗?”

那人疑惑地看着张晓,张晓又说:“那天,送我回家的是你吗?”

“你认错人了……”淡淡的留下句话后,那人疾步走了出去。

张晓愣了愣,认错人?不会的!是他的声音!绝对不会错!缓过神想去追,可只见那人上了一辆车,开车的是个女人,昏暗的灯光,看不清面容。

张晓眼睁睁地看着车开走,心中疑惑,他为什么不承认?到座位上的张晓一直在想为什么他不承认呢?为什么?

永祥见张晓回来后就不说话,一心在想什么,于是开口道:“你怎么了?回来就神不守舍的。”

张晓没回答,只是看了看永祥,有些话,可以对他说吗?

“你倒是说话啊,光看我干嘛。”永祥放下手中的酒瓶子,正了正身子。

“永祥……你说世界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张晓的声音很小。

“有啊,双胞胎。”说完后又道:“唉,你就为了这事儿?”

“如果不是双胞胎呢?”张晓又问。

永祥努了努嘴,想了想说:“那八成就是见鬼了!”

张晓瞪了永祥一眼,喝起酒来。心里却想着:如果真是见鬼了,那你也是鬼!还是个酒鬼!

“我说张晓啊,你这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着什么?”自从第一次见张晓,永祥就觉得这女孩有些古怪,可又说不出怪在哪,只是觉得她一天到晚都想着奇怪的事,问些奇怪的话,虽然是20多岁的年轻女孩子,可做起事来井井有条,待人接物也是极为周到的,又会察颜观色,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做。这种干练是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女孩子的。

“没想什么,晚了,回吧。”站起身,张晓一步一挪地走着。

永祥送张晓回家后,只对张晓说了一句:“有什么别自己扛着。”

张晓觉得他是懂自己的,有些事自己不说他就明白。可,有些事我能说吗?说了他信吗?夜虽深了,但奕禛这边还在忙活。

看着公司的文件,心里颇烦,可又不得不看。这些老头非把自己逼到绝路不可吗?

移了面镜子在跟前,只愣愣地看着,也不说话。

“又想问什么?”胤禛声音淡淡的。

“四爷,如果是你,你怎么处理这事儿?”每次奕禛想不通的时候,都会看着镜子,他知道四爷会帮他。

胤禛没有急于开口解答,只是问了句:“你自己没想法吗?”

“有啊,上次你也看见了,可那些老头子根本听不进去啊!”想到公司的那几个股东,奕禛可是恨得牙痒痒。

“为什么他们听不进去?”

“他们觉得我太感情用事了,没考虑公司的利益。可如果真的一下子就裁那么多人下去,公司里的人恐怕会觉得公司财政遇到危机,本来现在倒闭的公司就多。”奕禛放下手里的文件,端正地坐着,等着四爷给他上课。

“那你可想过有什么两全的法子?既稳住了人心,又保证了公司的利益?”胤禛认为与其教他怎么做,不如引导他该怎么做。

“两全的法子?哎呀,你直接跟我说的了!”奕禛已经是被搞得头昏脑胀的了。

胤禛本想培养他的,可见他那榆木脑袋在这迫在眉睫的事上也暂时开不了窍,只得先教他怎么办了。“你下个新的规章制度,每月每人必须完成多少的任务,完成不了的只拿最低的底薪,没有提成,超额完成的增加提成的点子。想留下的人必定会设法完成,那吃闲饭的人自然也留不下去了,你不用开口他们自己会走。这样既能排除了闲人,又能促进大家的积极性,提高销售额。”

奕禛有些惊讶,瞪大了眼睛对着镜子说:“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平时看管理书籍时,我学的。”胤禛心里想着,你光看不记,不举一反三有什么用,看了也白看。

过了会儿,胤禛又说:“我只能说个大概,细的地方,你还得自己去思量。”

奕禛点点头,心里很是钦佩,这个古代人这么短时间就学会了这么多东西,自己的书真是白念了。

电话这时响了,奕禛接起来:“喂,洁洁,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细细柔柔的:奕岑又闹别扭了,不肯回家了。我把他接我那去了。哥,他最听你的。你劝劝他吧。

奕禛这时一反常态,声音极其冷淡:“随他去。你别管他。他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

女人又说:哥,你还气他?那不是奕岑的错……

奕禛打断了女人:“行了,我这还有事。”说完即挂断了电话。

拿电话的那只手,将电话捏得紧紧的,像是要把电话捏的粉碎才肯罢休。胤禛觉得此时的奕禛,有些奇怪,但并不想多问。

“四爷,你当年真的很恨你的那些兄弟吗?”奕禛看着镜子,眼里盛着的是满满地悲伤。

胤禛没有开口,可他心里却想,恨?若不是当年他们图谋不轨,咄咄相逼,我不会做得如此绝。

“算了,我知道你不想说。可我是恨的。”奕禛说那恨字的的时候,狠狠的。可马上他又笑着说:“公司50周年的活动,你觉得怎么样?”

胤禛看了看活动策划的文本,当他知道这是奕禛自己想出来的时候,对奕禛还是有些刮目相看的,或许他只是块璞玉,未经打磨而已。

“你做得很好。”虽是夸奖的话,可那语气还是那么冷淡。

第一次听四爷夸自己,奕禛很高兴,拿着镜子站起身来笑着说:“是吗?”

胤禛只是淡淡地恩了一声。顿了顿又说:“你只是性子软弱了些,出事太感情用事。做大事的人,不能被太多情感牵绊住。”

奕禛接管公司的时间其实不长,以前哪见过那些厉害角色。本来雄心壮志的,结果一上场就被灭了士气。而且每次自己遭殃的时候,都有文润来解救自己。自然很多事情就得过且过了。

奕禛很想开口,可被胤禛的话截住了:“以后,凡事你要自己拿注意。不要总让别人来帮你。”

奕禛知道这别人不是其他人,是文润。可为什么四爷老是针对他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每次他都想问,可又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只得避而不谈。

“对了,若曦……张晓那边怎么样了?”胤禛已有一段时日没有若曦的消息了,奕禛做设什么他都是看得见的,这么问,只是想提醒奕禛该联系联系若曦。

“是啊,好久没联系她了。”奕禛拿起电话本想打给她,可看看时间这么晚了想必她休息了,明天再联系吧。放下电话时,看到那木兰挂饰,心里的话还是憋不住了。“四爷,张晓真的到过你们那个年代?”奕禛手指细细抚着木兰挂饰,浅浅问道。

“是。”

“那她去了多久?”

“21年。”

“她说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那是朕写给她的信。”

沉默了半晌,奕禛又问:“那你觉得她还爱你吗?”

“朕只记得‘红笺向壁字模糊,曲阑深处重相见,日日盼君至’,朕只记得若曦在等朕”

“那如果你一辈子都在我身体里面,只能你见她,而她见不到你,你怎么办?”

这一问,胤禛沉默了。

倘若朕真的一辈子出不去了怎么办?那若曦又该怎么办?那我们又该怎么办?一个个问题似一把把尖刀,重重的插进了这千里寻梦人的心中。




奕禛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很残忍。为什么要问四爷那个问题?

“四爷,你听着就好,如果你真的爱张晓,而她也还爱着你,我尽量会想办法帮你的……”话轻轻出了口,心却是重重的疼。

胤禛静静听着,现在他的脑海里全是若曦的影子,一颦一笑,一喜一怒,一言一语。

“若曦……等我。”“啊,头好痛……”张晓艰难得从床上爬起来。“太久没喝酒,突然喝那么多,还真受不了。”

眼镜,眼镜,张晓直冲卫生间,没有眼镜,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刚戴好的一边眼镜,电话响了,张晓又急冲冲得去接电话,她心想谁啊,大清早的。翻开电话一看是奕禛。

“喂……”

“张晓,呵呵,好久没联系了。”

“恩,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候下你,最近怎么样?”

“还是那样吧,你呢?”

“我?我还好。公司的事太多了,不过……我有位好老师。”

“好老师?”

“是啊,以后要是有机会,你们会见面的。就这样吧,你也该上班了。再见”

“……嘟嘟”

张晓放下电话,一半眼清晰,一半眼朦胧。

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这片世界,她自己也分不清,是醒,还是梦。奕禛挂断电话后,走到镜子前,笑了笑:“四爷,你听见了吧,她一切都好。”说完就拿上外套出门了。他知道,四爷现在心里肯定是难受的,目前,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到了公司,奕禛虽觉得有些别扭,可还是板着脸,不苟言笑。

文润见奕禛到了,小跑到奕禛面前,神色有些慌张地说道:“奕禛,朱伯伯和其他几位董事都到了,他们要见你。”

奕禛只是点了点头,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办公。

看着奕禛的背影,文润觉得奕禛像是变了一个人,平常若是遇到这种情况,他肯定早就慌了神,可今天却如此镇定。到底怎么回事?

奕禛走进办公室,果然,几个老头子都在了。心里突然慌了。可突然想起四爷的话,他定了定神,走向自己的位置,泰然自若地坐下。打量了一圈,看这些老头的样子,定是为了裁员的事情来的。

“朱伯伯,什么事让您这么早就来了?”奕禛看向老头,语气平稳,声音洪亮。

老头定了定,以为自己看错了人,心想平日这小子见了自己都是夹着尾巴的,今天倒是神色淡定的。算了,说不定他今天吃错药了。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奕禛,这事儿都过去几天了,你还没个决定,你想托到什么时候?!”

其他人也附和着老头子,不断地质问奕禛。

奕禛只是冷冷地看了姓朱的老头一眼,淡淡地说:“我早已有了决定,本想下次董事会的时候再跟各位讨论的。既然大家都来了,就今天敲定这件事吧。”说完站起身,从抽屉里拿了份文件,递给老头。

老头子满脸疑惑的接过文件,打开来看。

趁老头看的空档,奕禛又说道:“朱伯伯,这个方案实行也是需要段时间的,更可作为长期的方案实行。既然我爸把公司交给了我,说明他认为我有这个能力。晚辈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也是需要各位提点的。但是,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光是裁员,解决不了问题。倒不如实行这个方案,不用我们开口,有人自然会走。”

老头子抬头看了看奕禛,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来,于是把文件放回奕禛桌上,语气有点不情愿地说:“那就这么办,希望不会被你搞砸了。”

奕禛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既然是朱伯伯都认同了的方案,又怎么会搞砸呢?”

老头见奕禛那样子,想发飙,可又找不到理由,只得瞪了奕禛一眼,悻悻地走掉了。

奕禛坐在椅子上,看那些人走了,才松开紧紧抓着扶手的双手。只觉得这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听得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缓过气来,他又觉得异常兴奋,他从来没在这些老头面前这么放肆过,回想刚才老头走时的样子,觉得很是痛快。以后,自己要是也能这样,就不会被那些人看不起了,就像四爷说的,才干自己多少还是有的,输的不过是个气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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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8 23:20:40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一定的吸引力,继续努力啊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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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9 10:17:07 | 显示全部楼层
哇塞,看了这篇续集,说真的,又激动又纠结、、、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1-11-9 16:11:23 | 显示全部楼层
还可~~~~~~~~`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1-11-9 17:12:04 | 显示全部楼层
LZ加油~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1-11-9 18:19:25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哥 只是从哪里搞来的啊 很希望很希望下文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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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9 18:42:19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好,很强大!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0 15:35:56 | 显示全部楼层
似乎能耐心看的人不多,本想找到后面的贴上,还是.....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1-11-10 15:57:03 | 显示全部楼层
期待后面的内容,能否告知书名?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1-11-10 18:48:06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得好好哦,太有文采了。等待续集中。。。。。。。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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